“父親他……”
奚留香不由得有些哽咽起來,皇上的聖旨代表什麼,在這個時代,皇上的聖旨是必須遵從,不得有絲毫違背的。即便皇上的聖旨,是賜死某位大臣,那位大臣也只能自備一杯毒酒,或者是一條白綾,用什麼方式不重要,要遵照聖旨親手結束他們自己的性命。
她能想象,當時父親的矛盾和掙扎,一位多年從未違逆過皇上一句吩咐的臣子,該是以怎麼樣的心情和態度,讓皇上等待了三日。
若是換了一位臣子,絕不敢讓宮擎天那樣的君主多等待一分鐘,再不情願,也會當即答應,遵從旨意。
抗旨不遵,乃是死罪。
她沒有想到,當初還有這樣的一段插曲。
“讓我嫁給錦文,該是皇后的提議吧?”
“是,當初是皇后娘娘的提議,相爺一口回絕,為此事頗為惱怒。其後先帝深思熟慮後,命相爺將娘娘嫁給皇上。”
“我該感謝先帝,若非如此,我也不可能認識錦文,成為他的妻子。”
何必問低頭,素來知道奚留香是沒有一點規矩,竟然在他的面前直呼皇上的名諱,他裝聽不到好了。
皇上對這位娘娘的嬌寵縱容,讓他也有些看不懂,不過這是主子們的事兒,想必那位皇上是有深意的,他一個已經告老退隱的奴才,不該去過問主子的事兒。
“先帝和相爺情誼深厚,對相爺而言,先帝亦君亦父,亦師亦友啊!”
奚留香仍然不能完全釋疑,朝堂的爭權奪利,尤其什麼事情涉及到皇權,就不能用正常的思維和人情去考慮。
“娘娘,奴才斗膽放肆就如此對娘娘如此說吧,別說當今皇上絕不會允許。即便是如娘娘所擔憂的那樣,您去問問相爺,當今旦夕國可有人能動得了相爺,動得了奚家嗎?”
何必問無奈了,只得說了一句大逆不道的話。
奚留香不由得傲然一笑:“若是我老爹不想,那自然是沒有的。”
“如此,娘娘還擔心什麼,老奴怎麼敢有如此的心思,相爺可也是老奴從十多歲一直看到如今的。”
“最好是這樣啊,否則就休怪我不客氣,誰動奚家,我都不會放過。相信以我的手段,縱然不能給旦夕國變天,也足以令某些如此做的人,後悔終生。”
“娘娘,您開恩吧,奴才萬萬沒有如此的念頭,先帝將一切,將皇上都託付給了相爺,就是因為信任相爺啊!”
“以後,您想做什麼,先到我這裡報備告訴我。”
“是娘娘,此後老奴做什麼,都會先回稟娘娘,得到娘娘的允許。只是從今日起,老奴就準備在佛堂為娘娘您祈福了,若是娘娘沒有吩咐,老奴也沒有什麼好做的。”
“老狐狸!”
奚留香笑著說了一句,不榨乾這隻老狐狸的剩餘價值,她不甘心啊。被蒙了這麼久,她怎麼也要收回點利息才是。
何必問渾身發冷,果然是冬天啊,真冷啊。
宮錦文向佛堂走來,得知奚留香去了佛堂,他不知道奚留香會弄出什麼事情來,下朝之後就追了過來。
“皇上……”
“奴才參見皇上。”
好熟悉的聲音,宮錦文腳步一頓,目光落在身邊不遠處跪在雪地的兩個人身上。
二人身體不由得一顫,頭更低,幾乎碰觸到地面。、
第1卷 第336節:144 奚家誰也不能動【1】
宮錦文俯視跪伏在地上的二人,那二人深深低頭匍匐在雪地之中,額頭幾乎碰觸到地面,他看不清二人的面目。
那聲音似有些熟悉,身影也在何處見過。
二人身體在微微戰慄,恭謹敬畏,一動不動地跪伏在雪地之中,雙手支撐在雪地上。
行走在宮苑之間,奴僕侍衛跪拜是平常事,宮錦文只是感覺這兩個人有些熟悉。
“抬起頭來。”
二人無奈,緩緩地挺直身體,抬頭垂下眼瞼:“奴才參見皇上,萬歲,萬萬歲。”
熟悉的兩張面孔映入宮錦文的眼簾,他不由得恍然大悟,原來是黑白無常二人,這二人本就是皇宮中的奴才,只是他諸事紛雜繁多,忘記這兩個人。
“原來是你們二人。“
“是奴才,皇上恕罪,奴才罪該萬死,求皇上恕宥饒了奴才。”
宮錦文沉默片刻,二人不停地在雪地上重重上磕頭,冰雪被二人的額頭砸裂,四濺飛舞。
他們心中滿是惶恐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