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剛剛見過皇上嗎?”
“是的,大管家,娘娘一直都在皇上的面前,那般沒有規矩禮儀嗎?”
剪青笑道:“這前幾天,娘娘還拎著皇上的耳朵,要給皇上立規矩呢。大人不必在意擔心,皇上可寵著娘娘,每日擔心打擾娘娘休息,很多時候半夜偷偷到御書房去處理批閱奏摺。”
“皇上是太寵著娘娘,娘娘被皇上寵慣的越來越沒有規矩。”
奚寧邦嘆息,這樣下去,怎生的了?
“大人何必憂心,皇上是最念舊的人,就連奴才等侍候皇上的人,皇上這些年再艱難危險,都不忍用奴才們去做什麼,就擔心奴才們有危險。何況是娘娘,娘娘可是一路跟皇上經歷了多少生死的,皇上心中只有娘娘一個人。”
奚寧邦低頭沉思:“你們幾個人,也侍候皇上多年。”
“是,奴才等侍候皇上有二十年之久,原來侍候皇上的這些人,也就剩下奴才幾個,皇上便不肯讓奴才們出去做事,留奴才們守候王府。”
剪青走到奚寧邦身邊,低聲道:“皇上多次嘆息,說相爺多有勞累辛苦,這些年苦了相爺,相爺和您的情義,皇上都記在心中呢。”
奚寧邦抱拳:“多謝總管提點,寧邦心中明白,此後我必定盡心竭力為皇上做事,以效犬馬之勞,總管安心便是。”
聽了奚寧邦的話,剪青也放下了不少心事笑道:“皇上和大人,今日談開了嗎?”
奚寧邦難得地一笑:“皆是我的不是,諸多顧忌,皇上隆恩,我等臣子萬死難報,唯有盡心為皇上做事,以報君恩。”
剪青躬身:“如此就有勞大人了,大人請多多保重身體才是,最近大人瘦了很多,切勿太過操勞,傷了大人貴體。”
“後宮之事,總管就多費心吧,多多提點娘娘。”
“請大人放心,娘娘乃是奴才真心喜愛的主子,在奴才的心中,唯有皇上和娘娘,才是奴才真正的主子。”
奚寧邦點點頭,邁步向宮外走去,伸手,天空飄落的雪花落在他手心,一片片冰涼,片刻融化。天,真的要變了!
後宮發生的那些事,一如這陰沉的陰雲,沉重地壓在奚寧邦的心頭,如今和宮錦文一番交心暢談之後,他身上肩頭的擔子更重,承擔的責任也更重。
後宮那隻難以抓到的黑手,到底是誰?
疑雲在奚寧邦的心頭擴大,皇宮中一直有他的人在,從宮擎天在的時候,皇宮中就有奚家的人。尤其是宮擎天病重期間,為了掌握皇宮中的每一個動向,更在皇宮中安插收買了更多的人,以免有失。
當時奚青璧只是為了預防有人對宮擎天不利,在後宮作亂,他不僅要掌控朝堂,後宮也不能有絲毫的疏忽,否則就會釀成大變。
宮錦文即位之後,那些力量仍然在,只是奚青璧和他都沒有再動用那些力量。或者,就在日後一點點將那些勢力從奚家中剝離出去,交給奚留香所用,這些本是奚青璧的意思,把權力迴歸給皇家。
只是,能掌握這股力量的人,只能是奚家的女兒奚留香,否則就任憑那些力量隱藏不動,也不能隨意去交給誰。
奚青璧如此做,也是為了讓奚留香可以安穩地在後宮立足,不會有任何人能威脅到奚留香。
那些力量,還沒有完全交給奚留香,不想後宮接連出事。
或許如今,是該再一次動用那些力量的時候。
奚寧邦眯起眼抬頭望向陰雲密佈的天空,要動用那些力量,他要事先和奚青璧商議,得到奚青璧的允許。
那位右相,人雖然離開了建安城,但是很多人,很多事仍然掌握在他的手中,在遠方遙控。
握緊手,手心的雪片融化,變成水從他手心滴落。
微微閉目,睜眼快步走出皇宮,登上馬車回府,還有太多的事情等他去做,想必此刻相府內外,該有很多人在等待他,恭候他的接見。
“啟稟娘娘,四皇子求見娘娘。”
宮錦文回眸看了奚留香一眼:“是你要見他?”
“嗯,我想有些話說明白好些,以免他們疑心,到底是先帝血脈,就給他們一個機會吧。”
“隨你,你去見他吧。”
奚留香走出寢宮去了旁邊的偏殿,在偏殿召見宮錦德。
“罪臣宮錦德,參見娘娘千歲,千千歲。”
宮錦德撩衣跪倒,他身穿重孝,跪在地上向奚留香參拜。
“起吧。”
“謝娘娘。”
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