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頭也不回的走了,齊冶楊要看戲,她順從他的意思了,他不會再動慕予寒了。
現在的局勢,齊冶楊不會真的要了慕予寒的命的。
畢竟,他催眠的時候,有意的在她的耳邊告訴了她,刺下去的位置,那個位置不會致命的。
就這樣,就這樣了吧,慕予寒應該會恨她了。
恨她的欺騙,恨她一直以來都是看重他的身份,恨她從始至終都是細作。
慕予寒望著那逐漸遠去的背影,心,如死灰。
璇兒,你終究是不愛我的。
意識到最後一點,慕予寒體內唯一還在掙扎的一股力量也消失了,所有思考的能力全都被蠱毒佔據了。
齊冶楊本欲走出來,嘲諷一番的,可是不知為何看到這般的兩人,他的心裡竟有些鬱結,他不相信上語璇說的話是真的,可越是如此,他就越難以釋懷。
感覺,感覺,就好想有什麼東西被搶走了似的。
就在齊冶楊鬱結在胸之際,卻眼看著慕予寒不知何時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走到了瀑布前。
齊冶楊剛想叫,卻眼睜睜的看著慕予寒從那萬丈高的瀑布上,一躍而下,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齊冶楊,“……”
齊冶楊跑了出去,望著那抹消失在雪白的激流中的紫色身影,他只是玩玩而已,並非真的要慕予寒的命。
可是,那個一向無堅不摧的男人,居然,居然就這麼……跳下去了?
他的心裡承受能力是他見過最強的一個,他怎麼可能承受不住?
他還等著慕予寒來找他報仇的呢。
齊冶楊只覺得不可思議,卻永遠無法理解慕予寒的那種從心底散發的絕望,或許有一天,他懂了,卻已經,來不及了。
不知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其實,齊冶楊並不恨慕予寒,無論是慕予寒還是魏君殘,他和他們都沒有仇。
只是見不慣,他們能如此幸福。
這麼多年來,他一直和慕予寒、魏君殘斗的你死我活的,可如今猛然看著自己的對手跳下這水流湍急的瀑布,生死未卜,心卻突然有些空。
慕予寒,你若就這麼死了,當真要讓我瞧不起你了!
我還等著你回來,找我算賬呢。
齊冶楊揚了揚嘴角,眉宇間妖氣漸漸的散發了出來,女人,果然是碰不得的,幸好他未曾被璇兒的那個替身給迷惑。
齊冶楊的催眠術時間有限,加上上語璇身上玄力的排斥保護,如今已經完全的解了。
離開瀑布的上語璇一路的奔跑,直到身上再也沒有力氣,才倒在地上,兩眼空洞的望向了頭頂的天空。
她剛才和慕予寒說了什麼?
慕予寒,對不起,我不能再成為你的包袱和累贅了。
忘了我,求你徹徹底底的忘了我。
【299】殺!殺!殺!
瀑布之下,水流湍急,恍若雪花般從天墜落。
齊冶楊本是打算通知慕予寒的屬下,讓他們去救人的,但想到方才慕予寒那不正常的模樣,略微猶豫下,使出輕功躍下了瀑布。
水流太急,即使是齊冶楊的武功,從瀑布上下去,也有些吃力。
然而,當他降落到瀑布底下時,卻並沒有瞧見慕予寒的身影,只有一件染血已經被紫袍被一塊石頭攔截在了河中央,發出颯颯作響的聲音。
莫不是被河水給沖走了?
齊冶楊蹙眉,足尖點水,飛入河中,將那件紫袍撿了起來。
人究竟在哪兒?齊冶楊又沿著河流一直前行尋找,但找了將近千米的距離,也沒有發現慕予寒的蹤跡。
另一邊,跑到半山腰的上語璇在地上躺了很久,她很想回去看一眼,但是卻沒有勇氣,怕再見慕予寒一面,她就會忍不住,忍不住收回自己所有的話。
不知過了多久,天上的太陽漸漸的隱沒在了天際,夕陽染紅了天色,紅的似火如血。
上語璇從地上爬了起來,一步一步緩緩的朝瀑布上走了回去,她知道不可以回去的,可是卻怎麼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腳步。
然而,待她走回原來的地點時,那兒除了慕予寒留下的一條蜿蜒的血漬,什麼也沒剩下。
慕予寒,不見了。
齊冶楊,也不在。
上語璇抬頭望著天空,原地坐了下來,望著眼前飛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望著眼前夕陽西下似血色漫天的夕陽。
坐到月上柳梢頭,空曠的心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