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晴,你要去哪?”
“你在乎嗎?”腳步停下,背對著他,語氣帶著期待。
“我說過我是愛你的,你要相信我。”
唐晴不再說話,他起身想追上,沙發上的瞿雄鷹開口了,“縱衡你要去哪?等會薇薇要來,你們談談婚禮的事。”
瞿縱衡握緊拳頭片刻,“小晴,你先回去,我晚點回去,我們再談談。”
她失望了,隱忍的淚已經太重,再也撐不住的掉下來,只是倔強的不想回頭讓他看見。
“其實唐小姐想留下來也沒關係,有過一次經驗,這次會更順手,唐小姐可以幫忙張羅婚禮的事。”
不再遲疑,唐晴這次是快速的離去,猛地關上門,也關上她的心。
好眼淚壞眼淚,我都曾為你流,
感動和悲傷都是理由,
只希望在我不再想你的以後,
有好的眼淚慢慢流……
“好眼淚壞眼淚”詞/嚴云農
曲/伍仲
街喇叭傳來的柔柔歌聲,讓破碎的心有藉口哭泣,從心裡流出的淚水,沾溼了眼角,透進戀人留下溫度的枕頭,俏悄的又回流進心。
不斷的、重複的、冷酷的將她的心腐蝕光,卻故意留下忘不掉的回憶、忘不掉的手掌溫度……為她可笑的愛情,悼念。
唐晴趴臥在床上,緊咬著泛著血絲的唇,倔強的不哭出聲,快窒息般的啜泣聲卻更顯得自己悲哀。
一次無心的傷害,是痛。
再一次、有心的、知情的傷害,是裸著身行走在冰層上,從腳底緩緩透進心底的寒,還有……僅存的、等待麻木的,絕望。
“咳……咳……”憋著氣強忍著的痛,再也承受不住的化成破碎的聲音,為主人的悲哀顫抖。
樹枝上襯著皎潔月色的告白,是她這輩子聽過最美妙的聲音,沒想過也將成為她這輩子聽過最可惡的謊言!
小睛,婚姻只是一張紙,並不會改變我們的關係,即使我跟杜薇薇結婚,我還是愛你的,你懂嗎?
不懂,她不懂,他的愛怎能這麼自私?她更不懂的是,她怎麼能這麼傻,這麼多年還看不清他,看不清……
電話響起,沒有人接聽,自動轉為電話答錄機接聽,冰冷的機器傳來他冰冷的聲音——
“小晴,在家等我,我們回去再聊聊。”
他還想聊什麼?幫她心理建設嗎?要她相信他自私的愛嗎?要她永遠當人家的第三者嗎?
床頭櫃的手機響起,她不想接,不一會兒,換電話響起,傳來杜薇薇高傲的聲音——
“我說過我不會讓你好過的!我跟縱衡現在在逛街,他已經答應我要讓你當我們的伴娘了,看你什麼時候有空啊,我們再一起去試穿禮服,我等你。”
要她再經歷一次為所愛的人的新娘挑選婚紗嗎?要她再體驗一次新娘不是自己的悲哀嗎?
不,她不要!
撐著身子起身,唐晴從衣櫥拉出行李箱,開始一件件收拾起簡單的行李,最簡單的,都是之前從花蓮帶上來的東西,在這裡買的、他買的,就如同他的誓言,她都不要了。
接著,她走進瞿縱衡準備的小孩房,一樣安靜的幫兒子收拾行李。
當行李箱的拉鍊緩緩拉上,唐晴走到小床邊,坐在床沿,看著兒子熟睡的容顏,輕輕撥弄他額前散落的發。
她失信了,前兩天才答應念衡要給他一個爸爸,她……做不到了。
她輕輕搖醒唐念衡,“念衡,起床了。”
小手揉著眼睛,不解的問:“媽咪,叔叔回來了嗎?”
“還沒,但我們要出門了。”
“要去哪?去找阿公阿嬤嗎?”
兒子的話讓她心一緊,她不知道,她不知道能去哪,只知道這裡她不能留了。
溫柔的對著兒子笑,她拍拍他的頭,“好了,小懶豬起床了,我們是要去探險,不能告訴你要去哪。”
聞言,唐念衡興奮的爬起來,換掉睡衣,他說有點餓,她從冰箱拿出牛奶,溫了一杯給他。
小傢伙滿足的喝下牛奶,卻突然皺起臉,“媽咪,叔叔不跟我們去嗎?”
“不了,叔叔有工作要忙。”還有婚禮,他會很忙很忙,忙得沒有空跟他們去旅行了,在他們的人生旅程,他將永遠缺席。
“不然我們等叔叔忙完。”
牽起兒子的手,提起行李,唐晴安撫性的對兒子說:“好啊,我們跟叔叔玩躲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