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沒有教養,不知道什麼是死者為大嗎?
可錢思思怎麼可能讓他講話說完?她已經對錢景暄完全失望了。她明白錢玉詩讓她來的目的。不過是想讓她可以和錢景暄的關係能夠緩和一點。
因為她的相公與五皇子殷王關係親密,而殷王則擺明了是大皇子的人。如果錢府想要重新再起,就不得不與大皇子重新拉上關係。可是,錢府會怎麼樣,錢思思一點兒也不關心。所以,她也從來沒想過與錢景暄緩和關係。
所以她打斷了錢景暄的話,狠狠說道:“對我來說,劉氏只不過是個仇人。能夠不對她痛下殺手,並且在她死後過來一炷香,已經是我所能做的極限了。比起她虐待了我那麼多年,我覺得自己真是夠善良的了。而你,我的父親,罔顧我孃親的死亡,又放任我被逼迫的選擇自殺的父親,此刻又有什麼資格來跟我談生命呢?”
錢景暄怔了怔,嘴硬的回道:“我是你的生身父親,我有又教導你的權利。你在人死後這麼褻瀆死者,是違反聖人禮教的行為……”
“你算了吧。”錢思思對錢景暄的話嗤之以鼻,說道:“父親,今天是我最後一次這麼稱呼你。隨便你怎麼講究那些你心目中所謂的聖德禮教好了。我可是已經忍夠了。告訴你,從今天我踏出錢府大門開始,在你死之前我是不會再踏進這裡的了。所以,在你死之前,請不要再聯絡了。再見!”
隨著房門砰地一聲被大力關上,錢思思與錢景暄之間的關係正式宣告決裂了。錢思思氣憤難平的,與李安禧和平兒離開了錢府。出了錢府府門,雖然平兒對錢思思憤怒的情緒還很擔心。但在得到了李安禧的目光的保證下,單獨坐進了後面的那輛馬車裡。因為她相信,李安禧一定能夠讓錢思思的怒氣消下來。
這一次回到錢府之後,平兒處處所見,似乎都與三年多以前有些不同了。而因為她樣貌發生了很大的改變,所以府裡原本曾經欺負過她的那些人,都完全不認識她了。而當她跟著錢思思進入府中後,甚至還被那些曾經欺負過她的人恭敬的伺候著……這一切都讓平兒有著世事變遷的感慨。
原本平兒還打算要在那群人耀武揚威一番的。不過看到他們真的一臉慼慼然,在這個死氣沉沉的府裡真的表現的毫無生機之後,她反倒覺得報復什麼的都沒必要了。無論別人怎麼樣,只要自己和三姑娘過得好,就可以了。
懷著這樣的想法,平兒坐在馬車裡,露出了微笑。未來的生活肯定更加幸福美好,今天離開了錢府,就等於將以前的事情完全扔掉了吧。無論是她的,還是姐姐的,所有痛苦的回憶,就連同這已經開始破敗的府邸,全部扔掉吧。
而另一輛馬車裡的錢思思,卻依舊怒氣未消。為什麼錢景暄能夠這麼顛倒黑白呢?難道只是因為他愛的人是劉氏,所以在他看來劉氏即使犯了再大的錯誤,也是值得原諒的嗎?不對,錢景暄心目中的道德標杆就從來沒有正確過。否則,也就不會出現林氏和錢碧清這樣的悲劇了。
錢思思深深的嘆息一聲,靠在了李安禧的身上。她面對這樣的事情,只有覺得無奈和無力。雖然她也會為錢碧清感到傷心難過,為林氏感到不甘心和憤恨。但說到底,這些事情並沒有真正的發生在她的身上。她的感覺,可能不及當事人的十分之一吧。
她靠著李安禧,心中的憤怒漸漸消退,取而代之的確實無奈和沉重。這樣的事情,在當今這個時代裡恐怕多不勝舉吧。她雖然沒有什麼胸懷大志,但看到所有的錯事,最後的受害者都是女人,還是讓她覺得心很堵。
林氏和錢碧清,還有岑氏以及其它那些曾經受過劉氏虐待的人,都是受害者。而如今病重而亡的劉氏,雖然一直充當著害人的最煩,但其實也算是受害者吧。是這個社會的特性,造就了林氏這樣的悲劇,劉氏這樣的魔鬼吧。
錢思思深深嘆息一聲,無力的說道:“安禧,咱們回郯城吧。我想家了。”
李安禧摟著她安撫道:“好啊。不過,幾天後就是大師兄的冊封大典了,到時候場面會很大的。你不想去看看嗎?”
錢思思愣了下,煩悶的心情在聽到這句話之後,開始有了好轉的跡象。不管怎麼樣,錢府的事情對她來講也算是結束了。既然她已經決定於錢景暄斷絕關係了,現在也沒必要再想這麼多了。而且,對女人的過分苛求是整個時代的癥結。就算她有心想要解放被壓迫的婦女大眾,也得有真正有權力的人支援才行吧。而未來最有權力的……個後後到。
錢思思抬頭對李安禧露出一個笑臉,回道:“要看,這麼大的熱鬧,一定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