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我。就算整個世界都欺騙我,他也不會對我說一句謊話。
從8歲那年,十四歲的他單槍匹馬把我從一群流氓手裡救出來後,我就信任他,毫無條件的信任他。
“臭小子,發什麼呆?”有人在背後拍了我一巴掌。
我回頭一看,天佑哥身邊跟著一個風情萬種的捲髮美女,卻不是上次見到的那一個,他又換畫了。
“哥。”我勉強的扯了扯嘴角,卻看到他嘴角一沉,臉色刷的變了 。
“怎麼?被人欺負了?”
我搖了搖頭:“沒,是我自己心情不好,比賽輸了。”
他呵呵一笑,拉我坐在一張視野極好的桌子前。舞臺上的一個穿著紅色漆皮舞衣的女郎,在鐵籠裡擺出各種撩人的姿勢,像一隻妖豔的獸。
“輸了就輸了,有什麼大不了的?隋洋你要記住,這個世界,沒有誰是永遠的贏家。是男人就要輸得起,但是絕對不能輕言放棄。你要記住你的對手,然後找個機會,不動聲色連本帶利的討回來。”
我低頭不語,耳邊的音樂糜爛飄幻,如在夢中。
我抬起頭,又仔細瞧了瞧他身邊的女人,五官精緻,曲線玲瓏,看起來年紀不大,一雙眼睛楚楚動人,令人怦然心動。
看見我的表情,天佑哥只是笑,隨手彈了彈菸灰,一手捏著那女人下巴轉向我。
“今晚陪陪我弟弟,別讓這小子憋出來病來。”
女人的眼神幽怨分明,卻不敢有一句怨言,勉強自己嫵媚一笑,模樣可憐。
話是對她說的,眼睛卻看著我。我知道,我所有的想法都瞞不過他。其實從我十八歲開始,在父親的默許下,天佑哥就喜歡把各種各樣的女人扔到我床上。用他自己的話說,女人可以幫助男人舒緩壓力,排解憤怒,只要方法衛生得當,絕對是一種有益於身心健康的娛樂工具。
所以我很早就體會到魚水之歡的樂趣,那的確很奇妙。
可是今天,我不想,面對這麼美的女人,一點衝動都沒有。我只是喜歡看她的眼睛,黑如點漆,好像包著一汪水,會讓我想起另一個人,心裡便湧起一種甜蜜的疼痛。
“哥,我不想。這裡太悶了,我們出去走走。”
我們坐在夜總會的天台上,抬起頭看天,這樣高,彷彿伸手就能觸及星斗漫天的夜空,風從耳邊呼呼的刮過。
“哥,你有沒有試過,第一眼看到一個人,你就知道自己喜歡她。”
他喝了口啤酒,淡道:“沒有,愛情這種玩意,不適合我。女人對我來說,再美再好,都是那麼回事。怎麼,你對誰一見鍾情了?”
他笑呵呵的轉向我。
我搖了搖頭:“不知道,只是看到她,這裡會覺得痛。”
我指了指心臟的位置:“我不知道這代表什麼。”
天佑哥看著我,他的眼睛比夜空還要深邃,猛禽一樣,目光精銳。被這樣一雙眼睛盯著,讓人恍然生出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隋洋,你聽著。女人可以玩,可以哄,可以騙。但是,千萬不能愛。特別是那種,會讓你感到困擾的女人。隋家的男人都是做大事的,不能為了一個女人處處掣肘。我今天說的話,你要牢牢記住。”
看著他斬釘截鐵的樣子,我有些疑惑的問:“哥,如果有一天,你真心愛上了誰,那你要怎麼辦?”
他把啤酒喝完,扭爛了鐵罐扔到一邊,笑道:“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就先把她掐死。”
我那時真的很想問他,是嗎?你真的做得到?
可是我沒問,因為問了也不會有答案。未來的事,誰預料得到?總有某種緣由,讓你在劫難逃。
我自認為已經走過了花季,趟過了雨季,瀏覽過無邊風月,自然躲過了對愛執迷不悟的年紀。可事實證明,我錯了。從那天開始,我便中了一種毒,一種名為思念的毒。
別人跟我說話,我心不在焉。我跟別人說話,人家也不知所云。每天最幸福的時刻,就是看著她從校園的操場上,迎著斑斕的晚霞,像道美麗風景款款走過。
晴朗的早晨,微醺的午後,橘紅色的黃昏……。只要有她的存在,世界似乎不在寂寞。
我想我永遠都會記得,十八歲那年的夏天,我學會了思念。那種感覺,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堵在胸口,悶悶的,黏黏的。又好像一陣清風,肆意飄蕩在我的記憶中,輕輕的,甜甜的。
如此的美好,讓人眷戀……
“喂,隋洋,看什麼呢?”江唯湊過來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