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街上愈發地沉靜,少有行人,轎子陡然停住,有人高聲道:“平王殿下,末將奉安王殿下之命,來替殿下看守人犯!”
羽兮一怔,半掀了簾子,藉著火把,只見前面紅棗馬上的女人有些年紀了,面板黝黑粗糙,粗壯結實,正是京城兵防郭沫參將,她面無表情地提著一把刀,身後跟著幾十名兵士,列成方隊整整齊齊。
羽兮冷冷掃了一眼,道:“回府!”郭沫下馬上前來打個揖道:“請殿下見諒,安王殿下說了,人犯只押在殿下這裡三天。”
羽兮揮手示意趕路,郭沫又掏出個錦盒來:“這是安王送殿下的,恭賀殿下新娶。”
羽兮忽然唇上一抿,伸手笑嘻嘻接過了,場上僵硬的氣氛頓時一緩,只聽平王道:“五姐倒是個識趣的,紅鑾,回府後打賞郭將軍一百兩銀子。”
紅鑾應了,郭沫硬擠出個笑臉,平王已放了簾子。
紅鑾警惕地看了看轎子,手抓緊韁繩,那個昏過去的小廝正綁在她馬前。
郭沫陰沉地跟在轎子後,對轎中發出的聲音充耳不聞,隊伍行進到了平王府,管家韓蓉掃一眼後面陰沉的軍隊,漠然迎進轎子。
府門一關,郭沫揮了揮手,士兵立刻圍住了江家那十幾口人。紅鑾仿若不曾看見,只吩咐侍衛將這些人拖進平王府地牢,郭沫的人跟著進去。
平王只當沒瞧見,悠然自得地從轎子裡出來,抱著一卷毯子,毯子裡裹住的是那衣衫破碎的江家公子。
第17章
房門閉上,郭沫悠閒地坐在院子裡喝茶,衛兵站了滿院。
豔紅的蠟燭火光閃耀,帳子是大紅的喜帳,連被褥也盡是大紅的顏色,算是新婚麼?那混帳東西想要諷刺他麼?諷刺他這樣屈辱的新婚?呵呵……
如錦望一眼四周,便閉上眼睛,怪不得父親曾說,女國最看重的便是男子的處子之身。一旦失了身,便聽天由命了。偏偏男子和女子是不一樣的,男子即便是不喜歡不情願,也管不了自個的身子,被女人一撩撥,什麼都沒了。再是不情願,也會不由自主去取悅了女子。
這果然是真的,明明是不甘願的,這樣屈辱的委身於人,於他比死還要難過。眼前的這人,是陌生的,不是他曾經喜歡的小混帳,不是他一心掛念的羽兮,她是陌生之極的平王!
可是他沒有辦法,剛一觸到平王的肌膚,身子便起了變化,一切都不由自主,再也掌控不了心,只剩下一片火熱。
剛才在轎子裡,那混帳東西粗魯地撕破他的衣衫,又啃又咬,像只餓狼,讓他想吐出來。
可是現下,這隻狼溫柔地抱著他,他卻連反抗的力氣都沒了,只想著順從,不由自主地順從平王的溫柔。
她怎麼會突然這麼溫柔,一點一點地輕吻他的唇,肌膚被一寸寸輕撫,像點火一樣燒起來。
紅燭下,錦兒長眉軒目,神色淡淡地看著她,卻又根本沒瞧她。羽兮心慌地抱住他,今日所做的一切只為他,現下便是不明白,日後他自然知道。
錦兒眉眼如畫,清雅如玉,垂著濃密的眼睫,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呆滯地任她施為,只叫人揪心地痛,羽兮輕顫著喚了一聲“錦兒?”
如錦怔了一怔,好似回魂般,眸子恍惚地看過來,蕩著溫柔的漣漪,羽兮眼中一酸,淚要落下來,吻著錦兒輕聲道:“錦兒,我心裡只你一個,我會護著你,不會叫人傷害你……”
是做夢麼?是那個惡霸已經走了麼?先前的小混帳回來了麼?她溫柔地縱容著他,一面俯身在他耳邊低低地喚著“錦兒”,輕輕點點吻著他細語:“錦兒,我心裡只你一個,我會護著你,不會叫人傷害你……”
羽兮輕輕捧起如錦的臉,壓著聲音只怕外頭聽到,只輕聲道:“錦兒,你要信我,我從沒有要傷害你,方才在江家那般羞辱你,放任那些士兵調戲你父親,那都不是真心的,是被逼無奈,像這般草草與錦兒成親,更不是我願意的,我想要錦兒風風光光做我的夫,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拋下你,我會好好護著你……”
“兮兒,兮兒——是你回來了麼?”如錦醒過神來,瞧見小混帳秀麗的臉龐,不知怎地心便安定下來,小混帳半是委屈半是憐惜地緊緊貼著他,如錦的心忽然亂起來,只問道:“你方才做的那些混帳事,都不是真的,只是故意做給人瞧的,是不是?”
羽兮一把捂住錦兒的口,指了指門外,小聲道:“錦兒,你信我,那連大人,宗大人,李大人不是自盡,是被他們滿門誅滅的,我不能讓你落到他們手裡,京城四周兵防都已是安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