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孟真看師弟臉色越來越難看,忙出聲制止。
“好啦,我閉上嘴可以吧!”她白了老公一眼,乖乖的把烏鴉嘴給閉上。
“我要去找她。”宋青雲定定的看著大師兄,臉上有著不容置疑的堅決。
“可以,但你要先養好傷。”
“大師兄——”“不用說了。除非你把傷養好,否則我不會讓你出門的。”孟真拿出大師兄的權威,命令宋青雲乖乖躺在床上養病。
宋青雲握緊拳頭,知道這次非得在床上躺個十天半個月了。
一個月後,君山瀟湘竹軒……
上邪
我欲與君相知 長命無絕衰
山無陵 江水為竭
冬雷震震 夏雨雪 天地合 乃敢與君絕
她唱的是漢樂府裡的上邪,幽婉溫柔的歌聲合著古箏的琴音繚繞竹林中。
一名男子站在女子身後,看她的眼光有著呵護,還有著更深的愛戀。
“相公,奴家這首唱得好聽否?”她彈唱完,起身偎到他懷中。
“不好聽。”他緊緊的摟著她,低聲威脅道:“即使這些事都發生了,都不准你離開我!”
“你別不講理。若我又病了呢?死了呢?”她眼底閃過一絲黯然,低低的說著。“你若病了,我會再治好你;你若死了,我便去和閻王討命。要是討不回來,我就和你一起死!生要一起,死也要魂魄相依,你生生世世都休想丟下我!”他在她耳邊發誓,再也不要和她分離。就算是死,他都不要和她分開!
“你這傻子。”她聞言輕笑,淚卻湧上眼眶,因為她知道他是認真的。
她因罹患怪病昏迷了十一年,原本早該死了,但他卻找來水晶冰棺,讓她躺進裡面,護住了一絲氣息。十一年來,他更是日夜鑽研藥理,甚至忽略了兩人的獨生女,只為找出救她的方法。
再沒人像他這般痴傻了……
“雲娘……”他低喊她的名,手又攬緊了些。
雲娘輕嘆了聲,“說真的,咱們倆真是虧欠月兒太多了。”她抬頭看著他,“磊,你那天到底是怎麼和人家說的?都一個月了,那人還沒尋來,你瞧女兒整天失魂落魄的。”
“哼,也許那小子根本就是——”他話還沒說完,就被雲娘打斷了。“你少胡說!讓月兒聽去了,又要難過半天。”白磊閉上嘴,雖然不滿,還是沒再多說。
“會不會是你那天下手太重了?”雲娘擔心的又問。
白磊揚揚眉不說話,他下手的確是重了些;早知道回來時便不和她說動手的事了。
“你喲,真是……”雲娘瞟他一眼,心知肚明。
“不過用了點力罷了。想娶我的女兒,怎麼可以這麼沒用。”白磊為自己的行為辯解。
“是是是,你白大俠武功超絕,打跑了女婿還在這邊沾沾自喜。這下看你怎麼和女兒交代。”雲娘微微一笑,音調柔柔的諷他。
曉月是他女兒,他還需要向她交代什麼?哼。
那小子不過是長得帥了一點,中看不中用!
白磊悶悶的在心中直念。其實那帥小子還真的是不錯,當他女婿勉強算是及格了;就是動作慢了點,到現在還沒找上門來,真是蠢到極點!
日光斜斜的照進屋裡,曉月心不在焉,有一下沒一下的搗著藥。
快入秋了……不知他在長安可好?有沒有顧好身體?是不是……娶了別家的姑娘了?
想到這裡,心中又是一痛。她緊咬著下唇,等那折磨人的疼痛過去。但事實上它不會過去的,只會稍減而已,然後等到她下次想起這個問題,它又會復發……
“曉月。”
她嚇了一跳,停下搗藥的動作。天!她竟然思念他到出現幻覺,竟然聽到他喚她的聲音!
但這是不可能的,他少有喚她名字的時候,老是守禮的叫她白姑娘。
“曉月。”
這次更清楚了,他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逼真得不像是假的。
曉月蒼白著臉,逼自己回首,只見一道人影背光的站在身後。
她呼吸一窒,雖然因為他背光而瞧不清他的臉孔,但是,她就是知道是他。
縱使相隔數十丈,他站在鬧市的街頭,她都能一眼認出他的身影,何況現在只有他一人!
可這是真的嗎?曉月不敢相信的捂住嘴,顫抖著身子,雙眼仍盯著他,淚水一串串滑落。
“別哭……別哭啊!”他焦急的上前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