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的腳步聲朝這兒接近。
“哥,你在哪裡?快點出來!”一個肩上各站了一隻雪貂與黑貂的男人,一臉驚慌地大喊著。
花絕寒定晴一看,不禁大吃一驚,因為那男人的長相幾乎與素飛言一模一樣,只不過他是黑髮,而素飛言是白髮而已。
兩人簡直像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若素飛言也是黑髮,花絕寒恐怕也認不出這兩人究竟誰是真的素飛言。
素飛文拼命地叫喊著,而素飛言只是冷冷地待在樹上,一聲也沒有回,素飛文哭成了淚人兒,乾脆叭在地上嚎啕大哭。
“哥,我,求你出來見我好不好?你別來了又不見我,也不許我回苗疆找你,求求你出來見我,只要一下子就好了。”
一個高大的男人在此時追了上來,他看他哭得肝腸寸斷的模樣,立刻心疼地抱住他,笨拙的安慰道:“說不定是搞錯了,世上的黑貂不都是一個樣嗎?說不定這只是別人的,不小心跑來這裡而已,你別白哭了。”
素飛言的親弟弟素飛文嬌媚冷豔,但脾氣卻非常不好,他此時正傷心至極,怎能接受高逸勇講出的蠢話。
他賞了高逸勇好幾個巴掌,哭喊道:“你以為我連我哥養的寵物都認不出來嗎?混蛋,你給我住嘴,我哥一定是快死了,才會把黑貂交付給我,他是來看我最後一面的,否則他這麼討厭中原,怎麼可能還會到這兒來,他一定出事了。”
他怒火中燒的狂打著高逸勇的胸膛,失去理智的發洩道:“你是不是很高興聽到我哥要死了?他當初把你丟在屋外,讓你吹風淋雨,你心裡早就恨死他了,對不對?而且你嫉妒在我心中比你還重要,所以你恨不得他趕快死吧?”
高逸勇被素飛文捶了好幾下,又被冠上好幾條莫名其妙的罪狀,無辜地皺起眉頭。
他將素飛文緊緊的抱在懷裡,輕聲安慰道:“別哭了,我這就叫人出去找找看,你再這麼哭下去,我的心都要碎了。”
他顯然不怎麼會安慰人,不自覺地越說越大聲:“還有你哥雖然冷冰冰的討人厭,但是我愛你,自然就不會討厭他,雖然他在你心中比我還重要,不過沒關係,只要我愛你就夠了。”
高逸勇雖然拙於言辭,但是對素飛文的愛意卻毋庸置疑。“總之,我雖嫉妒他,但是我也不希望他死,你別再哭了,我馬上叫人去找他!”他抱起哭倒在地的素飛文,轉身朝屋子裡走去,準備找人來幫忙。
***
花絕寒一直抱著素飛言站在樹上,看到這一幕,他不禁低聲問道:“你不下去跟他說說話嗎?他一直在叫你,而且似乎非常痛苦的樣子。”
素飛言的表情比過去還來得漠然,但他一直注視著素飛文的臉,眼裡閃過一絲生離死別的哀傷,他冷冷地道:“不必了,反正見了要死、不見也要死,何必再徒增傷感呢?我只要知道他現在過得很好,他的情人同樣愛他就夠了。”
這一生從未見過眼淚的花絕寒,看著素飛文哭得痛不欲生的樣子,忍不住問道:“他為什麼哭?”
“因為他心裡感到悲傷。”
花絕寒對這個答案並不滿意,因為素飛言的眼睛一滴眼淚也沒有,“可是你並沒有哭啊,難道你不感到難過或悲傷嗎?”
素飛言淡淡的道:“最深沉的悲傷是連淚也流不出來的。”
“我,聽不懂,我在書裡沒讀過這些,在人間也同樣沒遇過。”
素飛言看向花絕寒,嘆了一口氣道:“那你就更該慶幸自己從未有過這樣痛苦的感覺。”
花絕寒真的一點也不懂,他不懂素飛言的話,更不懂素飛言為何會這麼說,他只是緊緊的抱住素飛言的腰,無言地給予安慰。
他從素飛言身上感覺到一種無法言喻的悲傷與絕望;雖然素飛文沒有表現出來,但他就是感覺得到。
“你是為了來看他,所以才把自己獻給了我對不對?”
素飛言沒有回答,但答案已昭然若揭。
“你也是為了他才冒著生命危險,去求盅王教你盅術嗎?”
素飛言依然不發一語。
“你弟弟知道你為了他身中奇盅,不僅斷送了活命的機會,也不可能有命定之人嗎?”
看素飛言依舊沒有開口的打算,花絕寒的眼裡閃過一絲嗜血的光芒。“你讓我好想殺了你弟弟,像他這麼愚蠢的人怎麼能活在這世上?”
對於他激烈的反應,素飛言僅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接著才幽幽地道:“我這一生無怨無悔,沒有多少人能像我這樣從不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