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種,一是讓員工做好被炒的心理準備。”
在這種流言未坐實的期間肯定人人自危,都想力求表現最好以保住飯碗,誰也無暇去組織聯合誰來對抗公司,就算最後不幸裁到自己頭上了,牴觸情緒也早在擔驚受怕中消耗殆盡而再無心惹事生非,只想趕緊拿好補償金走人。
安之無聲嘆氣,“另一個原因更直接了,就是趕鴨子上架,把訊息放出來,讓那些高薪職員或有其他去處的員工趕緊另謀生路,這樣公司可以省下不少賠款。”
“可是如果大家死都不走,撐到最後按勞動法不是可以拿到額外賠償嗎?”
“這一條只適用於那些平日吃閒米沒什麼能力的人,因為被炒是很不光彩的事,真到訊息坐實之後肯定行內風聞,到時就算是你自己離職,去到別的公司面試也會被人用異樣眼光看待,所以一些高薪的資深人士肯定會提前抽身,不會讓自己陷進那種困窘境地。”
提早走還有一個好處就是,能打著飛程的招牌抬高自身價碼。
若走得不及時,錯過最佳的沾光時機,則鳳凰會變落水狗。
聶珠又問,“上頭難道就不擔心,這種傳言會搞得公司下面人心惶惶嗎?”
安之笑,“擔心什麼?大家不安於職?對於該走的人,上面巴不得他們在正式開炒前通通自己走光,至於那些不該走的人,你信不信到最後每一個都會留下。”
許冠清好奇,“為什麼你這麼肯定?”
“原因很簡單,如果最後老闆約你單獨面談,委你以重任,給你升職或加薪——這種時候你肯定不會堅持要走,反而很可能會感激涕零。”
如今世道謀生艱難,出去也未必能有更好發展,做生自然不如做熟,更何況在這種動盪時期,老闆還特別表現得對你青眼另加,所謂士為知己者死,你又怎麼可能不為他賣命到鞠躬盡瘁?
所以說無風不起浪,外面報紙上的娛樂版往往都是謠言,看罷大可不信,但如果自己身處的公司裡傳出裁員風聲,則要警醒小心了,十有八九最後都是真的。
職場就是這麼現實。
午飯後許冠清留守,聶珠把安之拖去A座購物廣場二樓的鑽飾店。
“我上禮拜看中一款手鍊,你給我幫幫眼。”
安之一看價錢,即時咋舌,“你什麼時候變富婆了?”
“只是看看而已,又不一定買。”聶珠嘴裡這樣說著,卻已叫人把手鍊拿出來在腕上比試,“怎麼樣?這款式好嗎?還是旁邊那條比較好?”
安之笑,“我看著這裡每樣東西都很好,當然,價錢更好。”
聶珠推她,“給點意見嘛。”
“就你手上這條梅花間竹吧,設計大方簡單,又不失雅緻。”
聶珠連連點頭,“我也這麼覺得。”將手鍊解下還給銷售小姐。
安之奇道,“咦,你怎麼又不買了?”
聶珠嘿嘿一笑,“這個月已經超支了,下個月再說,反正晚幾天買它又不會消失。”
兩人出了首飾店,聶珠“咦”地一聲,安之隨著她視線的方向看去,眸光即時定住。
關旗陸陪著一個衣著極其入時的年輕美貌女子從透明梯後走出來,看樣子應該是剛出電梯,那女子似在興奮地說著什麼,而他專心聽著,不時微微一笑。
“清妍的計劃安排是十二月底回國,大概待一個月再走,她聽到我提起你人在廣州,就說到時一定要過來玩一玩見一見同學什麼的。”鍾如想說。
關旗陸的薄西外套口袋裡傳來震動,他朝鐘如想歉然笑笑,“對不起。”拿出手機看了眼號碼,帶笑面容展開一抹閒情熟意,聲線愉悅,“沙華?”
這在關旗陸只是老朋友般熟稔的自然口氣,聽入鍾如想耳裡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她輕抿了唇角,卻緊跟在他身側,半垂瞳子中滿是惱色暗光。
樓上聶珠掩嘴咭笑,“這好象不是之前的那個,難道關總換了新女友?”
“你真八卦。”安之笑唾,走了幾步,眸光再瞥過一樓那對俊男美女,她對聶珠道,“你等我一下,我去趟衛生間。”
轉身走進旁邊的消防門內,拐上樓梯,直奔四樓。
去到中餐館裡,她對領班說,“我有急事要找飛程的關先生,請問他在哪個廂房?”
“關先生剛剛才走。”領班惋惜道,“你要是早幾分鐘來他還在。”
“這樣啊——謝謝了。”安之揮手離去。
關旗陸確實約了人在此間午餐,只不過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