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蔓延,她的眼底不由得閃過一絲黯光。
房內司淙和司寇也在,關訪茗躺在病床上,形容憔悴,手背上吊著點滴,原本閉闔的雙目在聽到關旗陸的腳步聲時睜了開來,“都回去吧,旗陸你留下來,陪陪姑媽。”語氣淡冷,說話時就連眼角餘光也不瞥一瞥自己的丈司淙。
關旗陸和司寇對視一眼,他走到病床前,“姑丈,你們就先回吧,這裡有我行了。”
司寇道,“有什麼事打我電話。”拍了拍父親的肩膀,率先走向門口。
司淙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關訪茗,一臉無可奈何,“旗陸,麻煩你了。”
鍾如想遲疑了一下,見司寇司淙已相繼離開,也只得衝關旗陸笑笑,對關訪茗道,“阿姨,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關訪茗點了點頭。
病房裡很快清冷下來,兩行淚水終於從關訪茗的眼角滑下。
她吸了口氣,“旗陸,你覺得我和你姑丈怎麼樣?”
關旗陸抽過紙巾遞過去,想了想,才回答,“每段婚姻都會有不如意的地方。”
“不如意?”關訪茗冷笑,卻不願多談,只是說,“無論如何,這次你一定要幫姑媽。”
關旗陸十指交握,唇沿輕抿,好一會才道,“如果你覺得和姑丈在一起不開心,不如考慮——換一種生活方式?”
關訪茗裂裂嘴角,“怎麼換?我二十五歲嫁給他,到現在已經二十多年,都這把年紀了還和他鬧離婚嗎?我丟不起這個臉,更不想便宜他在外頭的那些女人。”說到這裡抑鬱地嘆息一聲。
窗外夜色消沉,寂寞如同闌珊。
關訪茗目光黯淡,輕聲道,“當年認識你姑丈時,曾經鬧得風風雨雨,那時我天真地以為,他和第二任前妻之間並沒有感情,而我和他是相愛的兩個人,走到一起是天經地義。”
誰知道在她成功扶正之後,不過第二年就發現他在外面有別的女人,這不啻是一個晴天霹靂,然而事已至此,他的風流天性明明白白擺在了她眼前,也曾一怒之下哭鬧著要離婚,最後卻始終還是割捨不下,這樣將就痛忍,一眨眼已經二十多年。
“隨著他的事業越做越大,對他趨之若騖的女人也越來越多,這些年來我見多了,也麻木了。”也許每一個如她這種地位的女人,到最後都不得不練達,不見為淨、見也為淨的正妻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