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又見面啦!”
“你不是回美國了,怎麼會在夏威夷?”
“阿姨,你的地理不太好喔!夏威夷也是美國的領土,所以我們是在美國沒錯。”小男孩忽然把手伸向佩瑩平坦的腹部,抬起小臉希冀地望著她。“漂亮妹妹在裡面了嗎?”
佩瑩笑著搖搖頭。
小男孩扁了扁嘴,縮回手,“唉,我就知道報紙寫的是騙人的。叔叔,你要加油啊!”他拍不到天沼的肩,只能意思意思的拍拍天沼的手以示勉勵。
“我也很想啊!可是這種事不是單方面努力就可以的。”天沼說完還哀怨地看了佩瑩一眼,像個要不到糖吃的孩子,十足的孩子氣。
“別教壞小孩子。”佩瑩笑著輕輕打他一下,受極他孩子氣的表情。天沼的沉默與冷然常令別人以為他是個嚴肅古板的人,但她深深明白在他不多話的外表下有一顆多麼單純又孩子氣的心,他的沉靜寡言只是保護自己不受外界傷害的保護色。
“震宇少爺,老爺請苻先生和璩小姐進去。”一名身著深色西裝的金髮男子朝小男孩低頭說道,語氣十分恭敬。
“嗯,我知道了,我會帶他們過去。”歐陽震宇微一領首,未來大企業繼承人的風範展露無遺。
“阿姨、叔叔,這邊走。”他領著佩瑩和天沼走進西班牙風格的白色別墅裡,一邊回過頭對僕人吩咐:“把客人的行李送進黃廳。”
一進書房,就見歐陽世華已坐在原木書桌前。“請坐。震宇,你先出去。”
“嗯,叔叔、阿姨,你們慢慢聊。”歐陽震宇乖巧的應了聲,退出門外。
歐陽震宇離開後,對話並沒有如預期的展開。書房內兩名男子不發一語,注視著彼此,似乎在等待對方先開口,沉默的氣氛持續了一段時間,最後歐陽世華朗笑一聲,打破僵局。
“婉婉要是見過你,絕對不會認為我的話少。”
天沼只是一挑眉,冷然的臉上隱隱浮現一抹笑意。對於不熟悉的人,他一向不多話,歐陽世華雖然是他的客戶,但合作四年來兩人並未真正見過面。
“我想苻先生最想知道的,應該是我為什麼會在這時候邀請你和璩小姐來。”歐陽世華頓了一下,按著說:“小犬看上‘令千金’當然是原因之一,另一個原因卻是我個人的因素。我希望可以幫助璩小姐打這場官司,薛裡夫律師是國際十大律師之一,我有十成的把握可以替璩小姐洗清罪名並奪回遺產。”
“可是──”
歐陽世華揚手打斷佩瑩即將脫口的拒絕,但目光卻是看向沉著臉的天沼。“我知道憑苻先生的財力就算要聘請國際間排行第一的鞏靖律師也不是問題,不過我有我的私心。”
苻天沼的財力並不遜於他,只是苻天沼幾乎不涉入政治方面的事。不過以苻天沼在國際金融界呼風喚雨的能力,要英國政府賣個面子給他並不是難事,問題在於他想不想解決這件事,而璩佩瑩顯然是事情的關鍵。
“我想親手扳倒羅家,讓羅家的勢力從此消失!”歐陽世華憤恨的說,原本帶笑的眼神忽地竄出復仇的火花。
“為什麼?”佩瑩揚起眉,有些不解。雖然她從不過問羅家權公司裡的事,但也知道羅家權的手段並不光明,結下的仇家更不在少數,卻從來沒聽過他曾和歐陽家有什麼過結。
“事情要從二十年前說起。”歐陽世華強抑下心中的憤恨,細說從頭。“歐陽家和羅家都是從上海遷移到英國的望族。原木兩家相安無事,但羅家權為了擴張自己家族的勢力,以合作為名吞掉了我們家大部分的產業,更買通律師製造偽證讓我父親吃上官司,我父親受不了打擊在看守所裡自殺,我母親過沒多久也跟我父親去了。後來我離開英國,隻身來到美國,我等了二十年,只為了親眼看他垮臺,沒想到……”他苦笑一聲,“羅家權竟然死了。”
“所以你要利用佩瑩奪取羅家的財產?”天沼的表情依舊冰冷,“她不是你們報復遊戲中的一顆棋子。”歐陽家的遭遇令人遺憾,羅家權的手段也讓人憤慨,但他唯一在乎的只有佩瑩的感受。
棋子!多麼貼切的代名詞,她早已擺脫不掉身為棋子的命運。佩瑩的臉色條地轉白。
天沼細心地發現佩瑩的異樣,望著歐陽世華的眼神更是冷峻了三分。他扶著佩瑩站起身,揚聲道:“歐陽先生,我想我們的想法沒有交集,我們還是告辭了。”
“苻先生,先別急著走。”歐陽世華急急出聲挽留。
天沼在書房門前停下腳步,同望他的眼神冰冷的沒有半絲熱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