鬍子,後果有些不一樣啊!”
其實對劉興華而言,只要那個朱師爺敢帶兵前來,他便敢開槍還擊。只是一旦對官軍開槍,後果會是什麼樣子,也就真的未嘗可知。
他孤身一人倒沒什麼顧慮,可眼下他是獵戶村的一員。開槍的時候,也不能過於衝動。必須跟這位獵戶村的當家人商量一下,才能確定接下來,對官軍打還是不打。
見劉興華預料到開槍打官軍的後果,莫拉乎同樣有些顧慮的,看了看身邊的獵戶村男人們。最終問道:“先前劉兄弟的話,你們都聽到了。這事,你們怎麼想?”
相比一些年長的男人,葛依乎第一個開口道:“打,誰敢朝獵戶村伸手,那便打他狗r的。昨天在城外,我就覺得那師爺不是好鳥。不殺他,難道他就會放過我們嗎?”
回應了莫拉乎的詢問,順帶還說了一句反問的話。讓這些稍顯猶豫的村中獵戶,都神情一振。明白,這件事情其實沒的選擇,不殺官軍,官軍便會殺他們。
這年頭,官逼民反的事情不在少數。眼下獵戶村的例子,便是最直接的證明。他們明知殺官軍是死罪,可為了活命,卻不得不殺這些披著官皮,行事卻如匪類的官軍。
從村中男人們的臉上,劉興華也體會到,這種動轍影響生死的事情。略做沉默的道:“老莫叔,這樣吧!等下先看官軍的來意,如果他們硬來,那隻能還擊。
真要把老子惹毛了,今晚我便進城,取了那狗官的項上人頭。這漠河,本身就山高皇帝遠。我想死一個總辦,也不足以驚動鎮守邊關的朝廷大軍吧?”
劉興華說出的話,立刻得到葛依乎的附合聲,大笑道:“不錯,城裡那狗官怕死的很。上任至今,每次去礦山,都帶著幾百號兵丁。
昨日老莫叔也說了,那狗官跟今日來襲的師爺,似乎尿不到一個壺裡。指不定,我們今天將那姓朱的宰了,那狗官還要謝我們一番呢!”
隨著葛依乎的聲援,本身就視劉興華為英雄的其餘年青人,便紛紛附合道:“沒錯,那些官皮只要敢進攻,那就打它狗r的。讓他們知道,我們獵戶村不是好惹的!”
有了這些年青後生的聲援,做為中年一代的獵戶,腿腳不好的老季也吭聲道:“諸位,今天的情形,相信大家都看見了。說到底,還是這世道不讓好人長命。
原本我們替官府剿了清風寨的鬍子,卻因收繳到一些錢糧,便引來這些鬍子跟官兵的強取。不打,看來是不行。要打,那便狠狠的打,打出我們獵戶村的殺氣來。”
做為平時村裡的趕車人,老季在村中的威望自然不小。連他這樣,在別人看來的老實人,都忍不住聲援劉興華,其它人又好攔阻什麼呢?
沒等劉興華開口,莫拉乎搶先道:“劉兄弟,你不用再說了。我知道,你是擔心打的太猛,讓村裡人跟著遭殃。可現如今這世道,確實沒地方說理。
即如此,那我們便用這手中的槍,找那幫人說理去。讓他們清楚,敢找獵戶村的麻煩。咱獵戶村的男人們,會將他們當狍子一樣,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
隨著莫拉乎說完話,老季瘸著腿上前,兩手搭在劉興華肩頭道:“劉兄弟,我老季前次欠你一條命,這次只怕又要拜託你一下。
不管將來發生什麼事情,我希望你能記住,你是獵戶村的一份子。就衝這幾天,你顯現出來的仁義跟本事,我老季服你。只要你不嫌棄,我老季這條命今後便是你的了!”
能讓老季說出這樣的話,確實出乎獵戶村人的意料。可在這個時候,沒人會嘲笑老季,反倒覺得這才是真漢子。辦事說話乾淨利落,這便是東北漢子的性格。
原本就打算跟著劉興華幹大事的葛依乎,立刻上前抱拳彎腰道:“大哥,從今往後,我二葛子也任你差遣。就算上刀山下油鍋,赴湯蹈火我也再所不辭!”
看著葛依乎的舉動,前次跟隨劉興華上山的年青人,同樣做出了類似的舉動。那怕有幾個,年紀其實比劉興華還要年長兩歲,可還是願意尊稱其一聲大哥。
從未想過,自己也會被人當成大哥的劉興華。看著這種場面,內心有些激動也有些感動。可來自二十一世紀的他,卻不習慣這種帶有江湖習氣的拜大哥。
望著一臉微笑看著這一切的莫拉乎,劉興華只能苦笑著上前,扶起葛依乎道:“你小子盡知道瞎扯,先前那一套,肯定又是看戲學來的吧!
還上刀山下火海,就你現在這點本事,上個興安嶺都累夠嗆。好了,我知道你們的好意,我也領你們心中的那份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