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後,朱慈率領京營和應龍軍以及大約十四萬左右的壯丁一路往九江行去。
安慶到九江的一路上,這裡雖然沒有被左良玉下令劫掠過,但依然慘敗不堪,因為左良玉大軍的軍紀本來就不好,又經過了武昌和九江兩地的劫掠,早已獸性大發,根本不用左良玉‘吩咐’,他們便主動沿途劫掠了路過的地方。
許多原本平靜的村莊被燒,婦女被****,反抗者慘死,加上財物糧食等掠奪一空,催生了無數盜匪,再次凌虐了這些悲慘的百姓。
朱慈一路上親眼目睹了這一切,心中悲痛,這些罪孽都是左良玉犯下的,若不是左良玉先死了,朱慈真恨不得千刀萬剮了他。
“啟稟皇上,前鋒京營遇到一夥盜匪在搶劫一個村莊,盜匪現已被前鋒京營全部擒獲,請皇上發落!”一名傳令兵騎馬前來稟報。
“帶朕前去看看。”朱慈眉頭一皺,下令道。
事發之地離朱慈所在的位置很近,朱慈的龍輦很快便來到了那裡。
這是一個有二十幾戶人的村莊,數棟民宅已被燒燬,倖存的百姓聚集在了一起,所有青壯老幼全部面黃肌瘦,加在一起,大約倖存了六十多人的樣子,全部都緊張而戒備的看著周圍計程車兵,雖然這些士兵讓他們免遭了盜匪的禍害,但他們跟半個多月前來劫掠的左良玉士兵一樣都是士兵,誰知道會不會再次禍害他們,經過了一場悲慘的浩劫,百姓們已經對士兵打扮的人產生了恐懼。
另外有二十七八個青壯組成的土匪跪在地上,被京營士兵看管,一堆野菜,嫩草葉等被掠奪的‘食物’堆放在了一旁。
“看,那是什麼人!”一個百姓瞪大了眼睛看著一輛華貴的車輦在十幾個騎士的護衛下,穿過一排長長計程車兵隊伍進入村裡。
“他身上穿的是繡著金龍的龍,龍袍!”
“嘶~,來的人難道是皇上!”朱慈的身份被一個年老的百姓叫了出來,所來百姓全部睜大了眼睛,不知所措,片刻才全部跪了下去,兢兢剋剋的唿喊道:“皇上萬歲!”
“百姓不必多禮!”朱慈下了車輦,溫和的對著這些百姓說道,語氣讓人如沐春風,百姓們的緊張與戒備一下子幾乎都消失了,畢竟這是傳說中的皇上,皇上理應是至高無上的,仁慈的,但在怎麼也不可能下旨禍害他們百姓。
“皇上,這便是那夥匪賊!”一起跟來的紀鋒注意到了匪賊搶掠的所謂財物,皺了皺眉頭把朱慈的視線引到了匪賊的身上。
“嘿嘿,野菜,嫩草葉,還真是什麼都搶啊!”朱慈掃了一眼堆放在一旁的劫掠之物,心裡微微一痛,嘿嘿冷笑了一聲,諷刺道。
所有匪賊全都渾身顫抖,自從知道前來的人是至高無上的皇帝后,他們便知道自己慘了,如今皇上的語氣更是讓他們臉色灰白,心頭恐懼,有幾個甚至被嚇得尿都出來了。
“皇,皇上,饒,饒命啊,我們也都是附近的百姓,家裡的糧食都被搶光了,我們也是迫不得已才會如此的,請皇上饒命啊!”一個膽氣稍微有點大的賊匪,顫抖著身體向前爬了兩步,恐懼的說道。
原來這二十幾個賊匪都是幾十裡外另一個村莊的人,家裡的糧食都被搶光之後,無以為生,剛開始的時候還能找點野菜什麼的充飢,後來因為全村的人多,全都出來找野菜,很快村裡附近所有能吃的東西都被找盡了,這二十幾個青壯為了活命,也為了不拖累村裡,便組織在了一起,成為一夥匪賊四處搶劫一些小的村莊,因為這些小村莊裡面的青壯比他們少,難以反抗,所以他們每家每戶的闖進門去,不管是什麼東西,只要是能吃的都搶,吃不完就帶回追自己村裡。
雖然他們對自己村裡的人都有良心了,可卻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他們也不想想,同樣都是命苦的人,他們搶了人家的所有吃食,自己飽餐了,可那些被他們搶了的人又該如何生存。
朱慈知道事情的原委後,默然不語,好一會才嘆了口氣下了一個命令:“來人,所有前來劫掠的賊匪全部斬斷一隻左臂。給這個村莊的留下五天的糧食,賊匪也每人留下二十斤糧食,讓他們帶走。並四處沿途傳下旨意,朝廷的救濟糧五天內會到達縣城,讓所有百姓安心。”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村裡的百信全都歡聲鼓舞,自己發的跪拜在地上叩謝。
二十幾個賊匪面如死灰,但聽到他們每人也有二十斤糧食之後,又鬆了一口氣,默默的跪拜在地上,心情複雜。
聖旨下達,立刻便有人執行,二十幾個賊匪全部被斬斷左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