佈滿刀山火海,亦絕不可能回頭。
可是南安鎮裡等著他的,雖不是刀山火海,卻比刀山火海更凌厲百倍。
他只是一個人。
他就是——捕神!
南安鎮,依山靠海,刀商旅雲集之地。
鎮內民風奢華,一片昇平。
唯一與這鎮內景象不相協調的,就是遍佈街頭的大皇榜。
一一一緝拿重犯步驚雲,懸銀一百萬兩……
中間就是一具影像,畫得只要看到活生生的步涼雲一眼,便會想到自花花的一百萬銀子。
步驚雲並不是怕人認出來,他一入南安鎮,就徑直去了一個地方。
一一一不夜肪。
不夜肪是豪客的銷金窩,吃喝玩樂,夜夜竿歌。
但今夜,一片喧鬧之聲忽然不尋常的沉靜下來。
所有人都譚然停止了動作,目光一齊聚向了門口。
門口一個人緩緩的踏了進來。
滿臉冷漠,滿身寒氣。
正是步驚雲。
在場賓客盡皆心跳加速,每個人都在屏著氣息,以一種不歡迎的目光看著他。
看著他平平靜靜,冷定自如的坐下。
於是,有些開始憤憤不平:
“瞧!他不正是那個妄下隔世石的重犯步驚雲嗎?”
“是呀!據說他還在一夜之間剷平了俠王府呢!”
“朝廷正四出偵騎要將其緝拿法辦,他竟然肆無忌憚的亂闖,真是無法無天!”
他們議論的聲音自然很小,但步驚雲仍聽得很清楚。
他沒有動。
他只用冷電般的目光一掃。
頃刻,熱鬧的不夜肪籠罩上了一片死寂,雀烏亦即時止聲,氣氛迅速使人侷促窒息。
許多客人無法忍受這傷壓迫感,爭相結帳離去,步驚六週遭頓時人去桌空。
僅餘一白衣少年仍坐於附近。
這少年正是昔才在鎮口所遇,但見其若有所思,似對步驚雲的來臨深然不覺。
他只緊握著手中單刀,就象要去進行一件逼不得已的大事一般,全身冒汗。
而肪內另一端卻出現了一個奇景:
那邊的客人竟沒有一個離去,與步驚雲這方形成一疏一密的強烈對比!但步驚雲一眼便看得出,這些人之所以還如此輕鬆自若,就是因為坐在三名大漢身後。
坐在他們身後,就不須有任何恐懼。
他們到底是誰?步驚雲猜不出。
他只看見,居中一個的臉上竟戴著半邊鐵面具。
斷浪的天網雖罩住了火麒麟,但火麒麟仍龐然巨獸,力大無窮,又刀槍不入,必絕難制服。
斷浪卻早有計劃,只見火麟劍一抖,閃電般的疾刺向其雙目。
火麒麟避之不及,雙目慘受重創,立時狂嚎當場。
聶風在一旁,目睹斷浪一擊得手,正驚喜萬分時,突然,“吐”的一聲巨響。
由寒湖烏金煉製成的天網暮然變成了粉碎。
火麒麟破網而出,斷浪自是首當其衝。
但其身形己惜震勢,倒飛墮下,幸被聶風一手接住,急問道:
“斷浪,沒事吧?”
斷浪不答,翻身還待撲出。火麒麟“叭”的一聲咆吼,搖頭四尋。
聶風一把拉著他,大聲道:
“火麒麟狂性大發,眼下過去只有送死,快走!”
說時火麒麟己席捲著飛灰碎石,向二人撲殺而至。
原來這異獸雙目己瞎,自是不能視物,所以當即沒有撲出。但聶風這一大聲說話,無意中表明瞭位置。
火麒麟循音撲到,斷浪借身避過。
但聶風閃避己至,正被劈面撲倒。
火麒麟雙爪有如千斤之重,立將他緊緊按牢在地,動彈不得。
聶風亦第一次與這個殺父大敵,如比相近的打了個照面,還來不及看其形貌,便只覺其噴氣若火,直炙得臉皮的痛。
他不知道,火麒麟要不是目不視物,早一口咬下了他半個腦袋。
——這時的痛的感覺還是幸運的感覺。
斷浪滾倒一旁,此時正心念急轉:
“真是太低估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