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滔天巨浪已衝破廟頂,湧了進來!天!想不到在未知神州其他神像有否同哭之時,僅是一神之淚,便已為此廟帶來了一場——劫?那若真的千神齊哭,是否真的會——萬里同亡?變生肘腋!老婆婆登時似已明白是什麼事,當場失聲高呼:
“啊……?是……浪?天啊!一定是……昨天村口所修的長堤……又再崩了!”
元論是因長堤猝崩,抑或真的是“神之淚”所帶來的巧合災難,小信婆孫此刻知廟內簡直如甕中這鱉,根本無任何逃生的可能及餘地!然而,幸好他們兩婆孫今晚的運氣還真的不太差!因為他們今晚有幸遇上一個本來“絕不可能”會出現於此廟的人——就是那個為妻祈願的——他!就在巨浪與廟頂快要壓著小信婆孫的千鈞一髮間,那男人身上的鬥蓬遽地一揚!但聽“蓬”的一聲巨響!那男人赫以輕如鴻毛的鬥蓬,硬生生將重如萬手的巨浪及廟頂掃開,接著更突然搶前、一手挾著小信婆孫,整個人如一道霹靂雷霆一般……
飛出慈隆廟!勢難料到!這男子僅以一襲鬥蓬,便可撥轉風浪,更可翻天覆地。
他,到底是誰?“轟隆”一聲!本已細小的慈隆廟在巨浪衝擊之下,終於整座崩塌!然而小信婆孫卻已逃過大難,閃電間已被那男人帶到附近一個較高的山頭,安然著地!兩婆死裡逃生,當場吁了口氣,隨即極目一望,只見遠處村口的長真正真的已崩塌,村口一帶已淪為澤國。
究竟是否因神像落淚而預示了這劫的徵兆?抑或純是巧合?小信婆孫不得而知!不過,那修為驚人的男人救了他倆,卻是不爭事實!老婆婆當下千多謝萬多謝的對他道:
“多謝這位大哥!多謝這位大哥!老身與小孫兒真不知該如何感激!”
那男人雖是救了他們,在首地時卻仍然是背向小信婆孫,他只是輕描淡寫的答:
“凡事有因,才先有果!婆婆平素可能多行善事,今日才得逃此劫!既然是自己所積的德,又何必言謝?”
他婉拒得相當得體、有禮,老婆婆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再搭腔下去,惟是,有一件事,她還是不得不問:
“得人深恩千年記!這位大哥,請問你高姓大名?”
那男人乍聽老婆婆如此一問,當下一愕,似是對自己的名字想了又想,終於,他驀然如夢初醒的道:
“我,不但連妻子的名字也忘了,還差點忘了自己的名字!還好!總算給我記起自己叫什麼了!我記得,我曾有兩個名字,其中一個,喚作……”
“阿鐵!”
“什麼?阿……鐵?那……他是……?”
男人說到這裡語音稍頓,復再一字一遼的續說下去:
“而另一個名字,好像喚作……”
“步!”
“驚!”“雲!”
天!他是……
步?驚?雲?老婆婆聞言當場呆住了!恍如聽見死亡已降昨眼前一樣!而小信則更怕得“畦”的一聲嚎陶大哭起來!只因為,了兩婆孫居於天山一的小村一帶,雖眾未見過步驚雲的容貌,惟早已風聞他是一代大幫雄霸的第二人室弟子,更是江湖人見人怕的——不哭死神!而就在他倆婆孫怔忡之間,更教他倆震驚的事接捶而來!緣於那男人在吐出自己喚人步驚雲後,亦同時緩緩迴轉頭來!小信婆孫終於看清楚這個江湖人聞名喪膽的死神真面目,然而……
啊?不看猶可,一看之下,兩婆孫更是目定口呆!因為傳說中的死神步驚雲之臉,不但橫眉怒目,更永遠冰冷無情,且有傳言說步驚雲曾橫眼一望,便將一個男村民活活嚇斃!但,眼前這個男人,雖然和傳說中的步驚雲一樣身披默默黑鬥蓬、卻是一臉俊朗,旦一雙深遂的眼睛略帶迷憫和哀傷,最重要的,是他的咀角掛著一絲若笑,他,一點也不冰冷!甚至他說話的語氣亦毫不冰冷!試部一個絕不冰冷的步驚雲,怎可能是傳說中的不哭死神——步驚雲?惟是,老婆婆看著眼前男人臉上的摯誠神色,卻又不似在說謊、那他為何雙要自稱是人神魔妖皆驚的步驚雲?且還自稱有另我一個名字——阿鐵?這到底是什麼回事?難道,這個世,有兩個截然不同的人,都是喚作——步?驚?雲?這件迷離的事、只是一切迷離怪事的開端,更撲朔迷離的事。
還在後頭……
第二件迷離的事,卻是發生在——聶風身上!那是斷浪逃往塞外六個月後的一個炎炎夏日。
那天雖是初夏、可是聶風的心卻猶處於冬天,他仍然無法忘記斷浪為成全玉三郎與玉兒,成為天下公敵的那個“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