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慧一再重覆、堅決的答。
“很好!”應雄饒有深意苦笑:“那末,”
“我用這個方法求你,收我二弟為徒又如何?”
應雄說著,突如其來地、出其不意地,忽地“噗”的一聲,他……他……
他赫然想也不想,便朝劍慧及破軍兩父子重重下跪,還“卜”的一聲,叩了一個響頭!登時叩得額上血花四濺!啊!啊……
萬料不到,應雄自出世以來,一直是天之驕子,從未曾過向任何人屈膝下跪,今日,居然為了劍慧收英名為徒,而卑躬屈膝俯首叩頭!到底是誰令不屈不倒的熱血漢子淪落如斯?破軍見應雄突然向他及其父下跪叩頭,登時眉開眼笑,欣喜若狂的道:“哇哈!慕應雄!你終於肯向我們下跪了?嘿嘿!我破軍上一次老早說過,總有一日會叫你拜我跪我,看!今日你不是要向我們跪得五體投地嗎?”
劍慧卻不如其子一般幸災樂禍;他向來皆喜歡計較利害得失,然而此刻剛剛相反,只見他那雙滿是劍中智慧的老目,竟出奇的泛起一絲憐惜之情,像在憐惜著眼前這個本可成為一柄舉世不屈不倒不折神劍的少年,畢竟,劍慧也是一個有修行的習劍人,也是一個愛劍的人,同劍相惜。
他定定的看著應雄,看著他那張義無反顧的臉,搖首輕嘆道:“小子,你本是一柄寧斷為兩截也不屈不倒不折不曲的劍,今日,又何以如斯委屈自己?你可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應雄然一笑,神色中滿是黯傷,他幽幽的答:“問得……好。”
“坦白說,就連我自己也不知自己在幹什麼,為何會這樣做!”
“我只知道,我絕不能負我二弟親生孃親所望,一生都要與他像親兄弟般互相扶持!更不能負我孃的遺願,無論如何委屈,如何犧牲自己,也一定要成全我二弟英名!”
“我和我娘這對慕家母子,今生已欠他兩母子太多,我倆只求一生無愧於心,若不能把他變為英雄的話,即使死後亦絕對不會瞑目,絕對不會願意踏上——”
“黃泉之路!”
應雄話至這裡,又矢志不移的看著劍慧,道:“劍慧老頭!我慕應雄已屈膝下跪,你可已滿意了吧?若你滿意的話,就請收我二弟為徒,傳他劍輪迴,令他重生!”
劍慧靜靜的、靜靜的看著應雄,看著應雄那絲因跪下向他叩響頭所留的創口,與及他額上的斑斑血漬,彷彿在看著他那顆精忠得要滴血的心,看了良久良久,倏地,劍慧朝天嗟嘆道:“唉!慕應雄,老夫習劍悟劍愛劍一生,真是從沒見過像夥這樣堅定決絕、卻又弄至如此淪落田地的一柄劍,像你這樣勇往向前的……人……”
“若我劍慧還再故意對你諸般留難,對你折磨,我還配當劍道之源‘劍宗’這一代的掌門嗎?”
劍慧說著也無比堅決的望著應雄,斬釘截鐵的道:“好!慕應雄!”
“我劍慧敬你是條人間好漢!今日就斬釘截鐵應承你!我會收你二弟英名為徒,更保證會傳他本門不傳內功心法‘劍輪迴’,我,一定不會負你今日所付出的千般委屈,一定會如你所求所願,令他回覆武功,更令他成為不世的劍道神話!”
“成為光芒萬丈的英雄!”
破軍造夢也沒想過,頑固如其父劍慧,居然亦會被應雄打動,爽快答應,私下實在滿不是味兒,但亦知自己此際仍未有能力可左右其父的決定,故雖深深不忿,仍默不作聲!而應雄聞得劍慧終於許下承諾,不禁高興得難以形容,然而……
無論他與劍慧之間如何承諾,也僅是二人的兩廂情願罷了!畢竟個人的命運,還是握於英名自己手上;若英名真的如劍慧所言般沒有鬥志,縱使二人如何承諾也是徒然。
惟是,應雄很有信心。
他很有信心可以再次激發英名的鬥志。
緣於他已想出一個激發英名鬥志的方法!然而,可能應雄盡在想著如何令英名激發鬥志的方法,而劍慧父子亦因應雄突如其來的跪拜而心緒大亂,三人竟然未有發覺,在這悅天客棧頂上,正有三對眼睛在凝視著這場令人唏噓的交易,窺視著這一切的恩義情濃……
那三對眼睛,正是屬於英名、小瑜及不虛的眼睛。
這就是英名相求不虛幫助的事——以其輕功將他倆帶到悅天客棧頂上!只因為,英名在其母秋娘逝世的那一夜,曾聽聞劍慧對應雄提及,他會在悅天客棧等他,故英名亦早料到應雄一定會為了令他恢復武功而去求劍慧,但他怎也沒有料到,就連小瑜及不虛也沒有料到,向來桀傲不群的應雄,為了成全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