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也許尚可勉強帶走雄蠶回去救玉兒,可是他這次真的估計錯誤了!當日雄霸在三分教場上似乎有點不敵已變為夜叉的玉三郎,一來是因他在冷不防下中了玉三郎雷霆一擊,在心神大亂之下一時未能反擊!二來是玉三郎在夜叉池多年所增的力量,當然比斷浪僅浸身在夜叉池一日夜的力量為高!玉三郎能力敵雄霸固是理所當然!但並不表示,僅浸身在池內一日夜便暴強的斷浪,亦可力敵雄霸!如今迭連兩招,高下立見!斷浪的武功進境固然令人震驚,但他此刻再強,還強不過雄霸,快不過雄霸!狠不過雄霸!眼前形勢異常惡劣!斷浪心知今日要全身而退,機會已極為渺茫!而此時雄霸已獰笑著對他道:
“呵呵!斷浪啊斷浪!你剛才的英雄氣慨躲到哪兒去了?看你!如今還不像頭喪家之犬般軟弱可憐?”
“老夫不知你從何處可以弄到暴強起來,但以你目前實力,明顯仍與我有一段距離,而這段距離,已足夠讓你致命!”
雄霸說著猝然潛勁一運,右掌其中三根指頭,赫然分別凝聚了“紅藍綠”三色氣芒,這……不正是他當日重創玉三郎所使的“三色指勁”?他……正在蓄勢待發?“斷浪!老夫本來對你極度鄙夷,不過與你交手之後,也深覺你是一個可造之材!這樣吧!我再給你一個最後機會!”
“若你肯交出鐵屍雄蠶,更乖乖供出玉三郎那傢伙究竟躲在哪裡的話,老夫就姑且赦免你以下犯上之罪!更正式封你為天下……”
“第四天王又如何?”
什麼?雄霸居然在這個時候仍對斷浪如此威逼利誘?斷浪當然洞悉雄霸這老奸巨猾所打的如意算盤!雄霸自忖功力勝過此刻的斷浪,要從其手上奪回雄蠶已是遲早之事,反而玉三郎這廝的下落卻是費煞思量!他必須儘快找出玉三郎將之鏟隊,否則若給玉三郎恢復功力,勢必後患無窮!所以他寧願再度以“天下第四天王”的名利,誘斷浪供出其下落!可是,斷浪並非唯利是圖、貪求小利的“文丑醜”,更非一般儼如將“渴望成名”四字寫在額上的天下會眾,他從來都不希罕這些,他唯一希罕的,只是聶風因他懂得長進而開心。
他只希望能令他一生唯一的大哥“聶風”……開心!雖然,他今日若因戰至最後一分力而死,聶風可能會非常傷心。
但若他可以出賣別人委曲求存,縱能成為第四天王又如何?他以後,卻永沒顏面再當聶風的好兄弟了!因此縱然雄霸甘詞陳以利害,斷浪還是想也不想,儘管他身中雄霸重腿之後已受傷,口角還源源淌出濃濃血絲,他依然屹立如山,傲然答:
“雄霸!”
“別要再枉費唇舌了!你有本事便儘管將鐵屍雄蠶奪走!但玉前輩的下落,即使我斷浪死,他的下落亦會與我一起——”“沉下九泉!”
眼見屢勸屢逼屢誘斷浪無效,雄霸終於惱羞成怒,他暴然怒喝:
“很好!斷浪你這小子今日既然誓要殺身成‘仁’,老夫就乾脆讓你求‘仁’得‘仁’!”
“給我受——死!”
一聲受死!雄霸登時“蓬”的一聲躍上半空!再藉身形撲下之勢,挺起他早已蓄滿三色指勁的三根指頭,手指便向在下的斷浪戳去!重指未至,三色指勁所帶動的氣流,已拂得斷浪的散發更散,衣衫飛揚!斷浪方圓兩丈內的地面亦給指勁震得現出裂痕,身在指勁之下的斷浪,所受的逼力之巨,更是可想而知!但斷浪依舊無懼,為了“公道自在人心”這句說話,為了聶風!玉兒!玉三郎!他仍咬緊牙根,霍地暴喝一聲!因為他要再催運夜叉的力量硬擋!然而,雄霸這三色指勁,簡直絕遍紅塵!正當斷浪力量將運未運之際,赫見雄霸凝聚指頭的三色指勁,戛地發出“波”的一聲,居然破指透出!分紅藍綠三道氣芒,隔空向斷浪勁射而去!“碰碰碰”的三聲!斷浪不虞雄霸有此一著,身上三個氣門之位隨即被這三道氣芒隔空轟個正著!斷浪在當場受創吐血同時,這三個氣門竟亦於剎那間使不出半分真氣,而此時雄霸的三根重指已逼近五尺之內……
天!想不到雄霸的三色指勁不但凌厲無比,更可隔空制人傷人?斷浪在這電光火石之間,真氣一時未能催動,試問又如何可抵擋雄霸此奪命一擊?他死定了!然而。
然而不知是否因為斷浪命不該絕,就在這生死存亡的一瞬間,霍地有一條身影拼命搶前,“彭”的一聲!這條身影竟然以自己血肉之軀,硬生生為斷浪擋了此足可將魂魄也徹底粉碎的一擊!但這個甘心為斷浪擋此重擊的人,卻是一個他萬料不到仍可前來相救的人!這個人赫然是……
玉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