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的劍手,只要你交出慕應雄這狗賊的小頭,與及他身上的那捲條約,朕就封你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將,屆時,你就是全國人民崇拜仰視的——”
“救國英雄!”
朕?說話的人自稱為朕?莫非是……?無名與應雄當下升起一片憂疑,二人更隨即朝聲音出處望去!赫然便發現了……
一幕奇景!原來就在二人恩義難斷之間,不知何時,慕府方圓百丈內外,漫山遍野都佈滿了兵馬!是名副其實的千軍萬馬!因為驟眼看去,漫山遍野竟有五萬兵馬之多!當中還有二萬兵馬早已張弓拉弦!嚴陣以待!而剛才說話的人,正是此際站於五萬兵馬當中,又再回復威風凜凜的——中原皇帝!皇帝身畔,還有出賣慕府,也是好不威風的荻紅!天!皇帝果如應雄所料,已經帶兵趕至了!卻原來,在應雄脅逼皇帝簽下條約離下後,皇帝立即下令飛鴿傳書,通知現今朝廷繼慕龍之後的另一名將,密調兵遣將圍剿慕府,而皇帝自己這次亦親自策馬兼程出征,與名將所調兵馬會合。
皇帝這次要如斯秘密,更御駕日夜兼程親征,全因為那紙應雄脅逼他所籤的條約,他一定要秘密取回,絕不能給第二人,甚至他的將領開卷一看,那捲條約載著的當然並非割地條約那麼簡單,那其實是……
應雄在敗給無名之後,已經完全力竭心枯,此刻的他,甚至比一個普通人還要軟弱無力,要回復真氣,至少需十二時辰;眼見如今五萬兵馬十面埋伏,已非比他在宮中時的數千兵馬,看來皇帝此行是志在必得,他非要取得應雄這可惡的逆賊首級與那紙條約不可!而單以其弟無名的蓋世武功,若是單人匹馬殺出重圍,相信不難辦到。只是,若無名堅決與他一起殺出去,機會卻異常渺茫;橫豎自己敗後已不想苟存,唯今之策,他唯有……
但見應雄面色一邪,一笑,他竟然附和皇帝的說話,道:“不錯!無名!你知否你殺了我,會有雙重得益?你不僅可取得那捲條約,成為救國英雄!而且,你更可成為——滅金英雄!”
“滅金英雄?”無名眉頭一皺,隱然感到事有蹺蹊。
應雄故意獰笑:“對!你將會是滅金的大英雄!如今我也不怕告訴你,我和我爹其實是——”
“金人餘孽!”
天!乍聞應雄竟是大金餘孽,本已天地不驚的無名簡直如遭雷殛!應雄眼看他的反應,他感到非常滿意,他決定變本加厲:“所以你應明白,其實一直以來我以逼你阻我賣國為名,實是乘勢復興金國為實!虧你還以為我真的會逼你回覆功力而賣國!實情是,我慕應雄向來皆喜歡向難度挑戰!我偏喜歡在復興大金之餘戰一戰你又如何?哈哈……”
不是的!應雄怎會懷著此莫測機心?為了激無名親手殺他以謝天下,令其弟於五萬兵馬之下安然離開,他竟然如此歪曲自己一直以來的一顆苦心?可是,已如遭雷殛的無名,復聽這番說話,又會怎樣的想?此時,一直在皇帝身畔的荻紅見狀,不由煽風點火道:“是呀!英名!其實你根本不用為殺慕應雄這逆賊而為難呀!一來他妄想復興大金,脅皇上籤那割地條約,二來,他根本便是我們中原的宿敵——金狗!一頭金狗,殺之有何足惜?你犯不著為他猶豫……”
荻紅本一心在皇帝面前邀功,誰知無名聽罷,遽地面色一沈,冷冷道:“荻紅!你一直寄居慕府,倚賴你舅父長大,你說他們是金人尚可!卻沒資格罵他們是金狗!給我……”
“住口!”
無名此番說話,竟如一柄奪命利劍,但見他說話之時朝遠遠的荻紅一瞪,荻紅登時“呱”的一聲嘴鼻噴血!瞪得好!皇帝與五萬兵馬雖知無名已打敗極為利害的應雄,卻不知他的境界如此匪夷所思,竟可以目發出劍意傷人百步,當下盡皆駭然!一眼技驚四座,盡壓全場,無名此時又木然回望傷疲交煎、滿身血汙、異常淪落的應雄,他木然再問:“大哥,二弟再鄭重問你一次,希望你真的誠實答我。”
“我問你,你,真的是金人?”
應雄為防他真的因他是漢人而再對他維護,他連忙斬釘截鐵相告:“任何事我慕應雄亦可騙你!但,我是金人卻是千真萬確!無名,你是否開始後悔有我這樣一個大哥?好得很!你就乾脆一劍將我殺了!免得令你再為我而煩惱!”
兄弟情深!他始終仍是如此關心無名,到了此刻猶在催促他下手殺他!無名聞言,卻是深深的朝天倒抽一口涼氣,像是已明白過來!一顆紊亂的心,終於下了一個非常重要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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