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何用力,還是無法將其撕下!“沒……有用……的!”鳳舞看著他使勁想將血膜撕下,不由無限憐惜的道:
“我在你昏迷之時,曾用盡各種方法,仍無法將其弄下來,若那張血膜真的如此容易便給你撕下,我早便不用那樣費力了……”
他愣愣的回望鳳舞,若斷若續的道:
“是……你……把我救回……來的?那……你可……知……我為何會……幾成變樣?”
鳳舞不期然慚愧低首:
“你……弄至……如今這個……樣子,其實……是……因為……你中了一種……喚作‘穹天之血’的奇毒;這種毒已侵入了你的……五臟六腑,我……相信,你的聲音……
與及你的容貌變成如此,亦是……與此有關……”
“但……,我……為何……會……突然……中了這種……奇毒?”
鳳舞面上的慚愧之色更深,無限內咎的道:
“那全……因為,我……為了要助一個……我仰慕已久的……英雄……無名,在一時魯莽下引爆了那奇毒……穹天之血,才會誤傷無辜……的你,一切……都是……我的錯!”
“他”聽罷,心亦陡地涼了一截,他定定看著同舞無限慚愧的臉,過了良久,終於長長吐出一口氣,嘆道:
“原……來,是……因為……你?”
鳳舞槐然點頭。
出奇地,他乎對鳳舞罪魁禍首,並沒有太大的惱怒,他只是又長長嘆道:
“既然……把我弄成如此的……是……你,將我……救回來的……也是……你,我……
也不知……是該……惱你……還是……謝……你,但……無論我臉上這塊血臉能夠……
弄走與否,我……也希望……能……立即回家!”
不錯!一個人無論受到如何嚴重的創傷,總是第一時間想回家自舔身心傷口!鳳舞萬料不到,他居然並沒有深怪她,他實在是一個好人呀!但他愈不怪責她,她心裡面就愈難過,她依然無限內咎的道:
“既……然……你要回家,那……你的家……在……哪裡?”
“我……的家……在……哪……裡?”面對這個如此簡單的問題,他一時竟覺不知所措,只因為他突然發覺,他,居然無法記起自己的家在哪裡!不但如此,他更無法記起——自己是誰!天啊!他竟然……失憶了?他霍地抱頭低呼:
“啊……?”“我……的家……在哪裡?我……到底……又是……誰?為……何……
我……一點印象也……沒有?”
“啊……!我……到底是……誰?我……到底……是……”
“誰?”
“啊……”
鳳舞勢難料到,“穹天之血”的毒性不但奪去了“他”的容貌和聲音,更連他的記憶也奪去了!看著他在無比迷惘地低呼,鳳舞不期然又愧然的道:
“一切……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請你……放心!是我……鳳舞……害了……你,我……鳳舞……今日……當天發誓,我……一定會想出……方法……將你回覆從前的你!在你……未完全恢復之前,我會……”
“一直照顧你!”
鳳舞這句話說得異常斬釘截鐵!“他”乍聞此語,本在惘然的他亦不禁一呆,愣愣回望鳳舞,似是不敢相信一個十六歲的女孩會如此堅決,如此義無反顧!然而,鳳舞雖是如此義無反顧,惟就在她此話剛好出口之際。她實行這句話的困難已隨即來了!因為一個冷冷的聲音嘎地已從其小屋門外傳了進來,道:
“賤人!想不你居然敢在屋內收藏男人?”
“你,好不要臉!”
鳳舞乍聞這個語聲,已經不用再回頭看到底是誰了!緣於她實在太熟悉這個異常冷酷的聲音!這個聲音不是別人,正是向來視她有如仇人的大哥“鳳星”!還有她的二哥“鳳越”!天!勢難料到,她將那個“他”救回來的事,如今竟被她的兩個大哥知道了!鳳家壯隨即響起了集合的鐘聲,不消一盞茶的時份,全壯上下已在寬廣華麗的廳堂內齊集,當然包括鳳舞的乳孃“和媽”,還有觀舞之父一一“鳳玉京”!當鳳舞與“他”被鳳星鳳越硬拉往廳堂之上時,鳳玉京已無比威嚴地坐於正中,恍如一個即將要審判犯人的冷麵判官,面色陰晴不定,極為難看!而他乍見鳳舞,更即時面色一沉,怒喝:
“畜生好斗膽!競敢在家收藏男人!”
“說!這個滿臉血紅的醜男子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