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自鑄成後,從來也沒有用過,那,到底劍鋒上的裂痕因何弄至?就在馮通百思不得其解之間,翟地,更令他震異的事發生了!只見那柄劍上的裂痕在不斷延伸,愈變愈長;且不但這柄劍在嶄露裂痕,甚至他劍鋪內擺的千柄利劍,竟亦同時齊現裂痕!霎時整間鋪內,“裂勒”之聲不絕於耳,恍如千劍哀鳴!而就在同一時間……
鋪內復又傳出“崩”的一聲動人心魄的恐怖巨響!鋪內那逾千柄的利劍,竟同時迸為——寸碎!天!馮通簡直連心也差點跳了出來!千劍同裂同碎,這到底是什麼一回亭?難道……他所鑄的劍並不如他想像般堅硬鋒利?而只是一堆易碎的廢鐵?當然——不!他鋪內逾千利劍在頃刻間化為寸碎,並非因其鑄劍工夫仍未到家!而是因為……
劍,太傷心!於就在適才馮通向客人展示他所鑄的劍之際,在距其劍鋪百丈之外,正有一以男女經過,他倆似在尋找可以給他們住下來的安居之所……
而這雙男女中的那個“男”的,更是一個可以叫天下所有劍傷心的人!一個可能是後無來者的萬劍之神——“他”!可惜如今這個“他”,光芒已暫時殞落;正因如此,所以馮通鋪內的千柄利劍,亦不禁為……這柄神話一樣的劍而惋惜傷心,甚至……
斷腸!斷劍!殉……
劍!只不知道個足教千柄利劍傷心得同裂同碎的萬劍神者,又能否與身邊的那個她,找著暫時可作安身的地方?大概在半個有吧?其實村民們亦已不大記得清楚了。
他們那條平靜的“田心村”,忽地搬來了一個人!一個得怪很怪的男人!說那個男人怪,其實一點也不為過。
這個人的臉上,終日都團團圍著一條很長很長的布條,將“他”的臉深深藏在布條之內,令人無法瞧見其真正面目。
不過這還不是其最怪之處!“他”最怪的地方,便是並沒與任何村民為鄰;“他”
的小屋,距離村民眾居的地方,至少也有數街之遙,伶伶仃仃的立在河邊!彷彿,“他”有許多事情,都不想村民知道。
不但如此,“他”搬進的那個石屋,本業荒廢已久,石屋內外部滿布蛇蟲鼠蟻,只是不知為何,自從那面纏麵條的怪男人搬進去後,所有蛇蟲鼠蟻居然走個清光!彷彿,蛇蟲鼠蟻也怕了“他”不得不退避三舍!但,坦白說,村民們每次見“他”,除了感到“他”以布包臉的行為有點怪異外,又不感到“他”有何可怕!那,蛇蟲鼠蟻們又為何對“他”怕得退避三舍?是否因為,“他”有一些可怕的特質,是尋常人無法感受得到的?只有具備敏銳觸覺的蟲蟻,方才懂得害怕?村民們盡皆不知道!只知道“他”每日都足不出戶,還有,就是這個破舊的小石屋,原來並非“他”一個人住!在每日日落西山之後,都有一個女孩回來!那也是一個很奇怪的女孩!這個女孩之所以奇怪,全因為她那一身的——髒!這個年代,人們大都先敬羅衣,即使是穹得沒好吃的村女,好歹也稍作裝扮;誰知道自己的如意郎君會否突然從天而降?故窮家女孩亦必須經常“整裝待發”!但她……
她似乎從未注意自己的衣裝!更從不計較自己是髒是美是醜!她的身上彷彿揹負著難以推卸的諾言與責任,重得她無法透得過氣,故她亦無暇理會自己的將來與幸福!她只是每日日出而作、日入才——“歸”!就像今夜,那些好奇的村民,又遠遠看見她很夜才回家,而且她甫回來,亦如往常一樣,第一時間先在其屋外的小河邊,將自己雙手洗乾淨。
她為何要在進屋前,將自己的手洗個乾淨?是否因為,她每天日出而作所“作”的生計,是一件汙髒不堪的生計?她,不想每日躲在屋內的“他”知道?而這個每日也日出而作的她不是別人,正是……
鳳舞!鳳舞終於將自己那雙汙髒無比的手洗乾淨,也不知她為何要如此使勁清洗雙手,只知道,她如今總算可安心進屋內見那個“他!”
那個“他”,亦即當日她於玄塘江畔所救的——“他”!如今,她已開始喚“他”
“小五”!只因“他”真的無法記起自己名字,但鳳舞於這段時日既要與“他”一起,好歹也須喚“他”一個名字!鳳舞記得,自己是在此月的“第五日”遇上“他”,故順理成章。她便喚他作“小五”!想不到這一喚,她終於喚了“他”整整半個月但,“他”始終未有回覆記憶!也許,“他”一生一世……
亦將不會!當鳳舞踏進小城的時候,只見屋內一片昏黯,但鳳舞亦早已見怪不怪。
緣於在這半個月來,“他”每天都將所有窗門緊閉,更將自己的臉以布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