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整日,終於給海浪衝至樂山彼岸的一個灘頭,可是上岸之後,他還是毫不間斷往尋鳳舞,更問遍沿海的每條漁村。”
聶風奇道:
“但……,鳳舞可能早已死了,他為何非要將她找出來不可?”
神秘人影又嘆道:
“那隻因為,無名期時已隱隱感到,自己因為得到天一神氣之助,體內劍氣不但已完全恢復,甚至穹天之血及天魂功的奇毒亦已盡除,他已逐步變回當初真正的無名,甚至他身為小五時的記憶,亦開始冉冉消褪……”
“所以,他必須在自己仍是小五之前找回鳳舞,即使是屍首也是好的!他……”
“只想深深再擁抱她一次,對她再悅一聲喜歡她,只是最後一次……”
聶風聞言,只感到無名的經歷,活脫脫與步驚雲的經歷極為相似!步驚雲最後仍無法忘得了印在其腦海深處的雪緣倩影,今日反落至這個半痴半狂的地步,只不知……
無名與鳳舞的結局,會否又是一樣?想到這裡,聶風又異常關心地問:
“那,無名最後能否……找著鳳舞?”
神秘人影饒有深意的答:
“可以說,他最後也找到了!但亦可以說,他最後亦與鳳舞——緣只一面!”
聶風大奇:
“哦?為何這樣說?”
神秘人影道:
“據說,當年的無名沿海找了半個月後,終於聽得一個訊息,原來在二十日之前,一條偏僻的漁村曾在樂山附近,撈起一個獨臂女孩,女孩腰間還掛著一個布囊,上纏一個‘鳳’字……”
“哦!鳳舞真的還未有……死?”
“嗯!而當無名打聽而得的那個女孩,真的就是當日跌下崖的鳳舞!總算她命如石硬,並沒有就這樣沉屍江河。”
“那……,無名豈非可以和鳳舞團聚,再在一起?”
那神秘人影卻是無限啼噓地嘆道:
“本來是的,可惜,當無名懷著滿心歡喜、滿心盼望往那條漁村找鳳舞的時候,卻在途中出了一個岔子!”
“什麼?他已是天下無故,普天之下也無人可再阻他,還有什麼岔子?”
“唉……,即使他已是劍中之神又如何?世上有些事情,有時候井非‘天下無敵’四字便可解決!有些命運,即使是無名亦……”
“他與鳳舞命中註定的,既然並非男女情緣,始終還是人難勝天,天命難違!要怪便只有怪鳳舞自己命如紙薄,沒有這樣的福氣!”
聶風追問道:
“到底無名在往找鳳舞途中,發生……什麼事?”
神秘人影道:
“其實那亦是遲早會發生的事!據說當時的無名還距十步,便步至收容鳳舞的那家人門前,可是不知怎地,一直罩在他臉上的那層血膜,卻突然如蟬殼般剝脫下來……”
“一切皆來得極為突然,快得甚至無名那找到鳳舞的興高采烈之情,還凝留在其血臉之上,接著,他忽然像忘記了一切似的,只見惘然抬著看著四周,完全再記不起自己為何會來到這裡,更完全再記不起自己曾喚作小五……”
聶風一怔,又看了看放於眼前案上的那張血臉,終於也明白這張血臉的表情何以如此快樂,卻原來是當年無名滿懷希望往找鳳舞時,凝留在血臉上的“最後一個表情!”
也是最愛鳳舞的那個小五,短短一生最幸福的一個表情……
聶風無限惋惜地沉吟道:
“他,終於也要變回真正的無名了?”
那神秘人影又嘆道:
“是的!時限已至,他以小五身份和鳳舞的一場緣份亦已盡!本該歸去的人,始終也要歸去的……”
聶風悵然若失,復又問道:
“僅差……十步,他便可再次擁抱鳳舞,更可對她再說那句叫她一生幸福的話,他……
真的就這樣走了?”
“嗯!他真的掉頭走了!而且,更回到他原該回到的地方。”
“你是說,他終於也回到他還是無名時的——家?”
“不錯!當一切情緣逝去之後,他又再次回到他的老地方,繼續當他的武林神話,繼續受千人敬萬人拜,又有誰會記起當初那個為他受盡萬苦、且還不知最後下場的薄命紅顏?”
聶風嘆道:
“但這一切,也並非是無名的錯。如果他仍能記起可憐的鳳舞的話,相信他亦絕不會丟下她不顧的……”
神那秘人影似亦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