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真的……十分可惜,也許,佑喜已……永遠不會知道當日……我的心意……”
她說著斜斜一瞄一直在低首默然聽著的秦霜,續道:
“而且,佑喜的失蹤根本就毫無先兆,也發生得非常離奇……”
“哦?那他到底是如何失蹤的?”孔慈愈聽愈是好奇。
佑心又苦苦搖頭道:
“不……知道,事實上,直至今時今日,我仍未弄清楚佑喜到底是如何失蹤的,只知道,那日我到市集買了些種子回來後,佑喜已經不在……”
“若是換了平時,佑喜早應在日裡幹活回來,更為免我操勞而搶著弄飯,可是那個黃昏我回到家裡,屋內卻是出奇死寂,我,心知一定有些事情發生……”
“我於是四出尋找佑喜,果然不出所料,他真的出事了……”
“有些鄰人告訴我,他們看見佑喜曾在河邊捕魚,後來又見他屢捕不獲,素性跳到河中,之後便再不見他浮上來,他們於是也撲到水裡尋找,可惜遍尋水裡每個角落也不見他……”
“我當場無比震驚,更隨即哭成淚人,我不明自為何佑喜要到河裡捕魚,他從不喜歡吃魚的呀,但隨即,心中一動……”
“只因我突然記起,那日原是我的生辰,而我,卻是極喜歡吃魚的,只是自從父母雙亡後,一直皆在節衣縮食,無力買魚……”
而佑喜……撲進河裡……捕魚,可能……便是因為……他要捕一尾魚……給我這個……
饞嘴的姐姐,以令我……開開心心的……度過……生辰!我相信……當年僅得……十歲的他,便是要……極力履行……自己曾對我的……
承諾──他,要令……我……”
“感到……幸福”說到這裡,佑心的淚如泉湧,幾經辛苦,她方能強忍著淚,悽然續說下去:
“就連我自己……亦已忘記了……自己的……生辰,甚至……也忘記了……他的生辰,可……是,佑喜……卻始終……毫無……怨言,更將……我的生辰……緊記於心,最後……更為了捕魚……給我……慶祝……而掉到……河裡,但……他可……知道……”
“我這個……沒用的……姐姐……在生辰……最希望收到的只是……他能……平平……
安安,健健……康康?即使將……全天下的美味……放在我……面前,也……不及……
一具與我……相依為命的……弟弟啊……”
佑心終於泣不成聲,全身也因思念其弟已輕輕顫抖起來,無法再說下去。
孔慈聽至這裡也被佑心與其弟的真摯感情深深感動,情不自禁眼泛淚光,縱然自己因劇毒剛歇而變得虛弱,也不期然輕輕按著佑心的肩,安慰她道:
“佑心……姑娘,雖然……你弟佑喜……為你墜河,但……既然鄰人遍尋河裡……
也不見他,他……亦未必會……
遇上不測,你也不用……過於傷心……”
一直如判官般靜聽著這段姊弟濃情的死神,亦覺孔慈說的不無道理!矚然始終未有發現佑喜屍體,亦即是說,無人能夠證實佑喜真的死了!佑心聞言,不由也輕輕點頭道:
“是……的,孔慈姑娘……你說得……沒錯!我弟佑喜……其實亦未必真的……遇上不測,他極可能……只是失蹤……而已,而且……,就在當日鄰人告訴我佑喜墜河的同一時間,亦有一個鄰人跑來告訴我,他……,在市集上看見……
佑喜被人接去……”
真的曲折離奇,峰迴路轉!滿以為這個其姊情至義盡的佑喜早已凶多吉少,誰知竟又有鄰人在市集內看見他?佑心此言一出,不獨孔慈一怔,這下子,可這步驚雲亦不由納罕起來,反而秦霜卻始終低首坐於一角,似對佑心所說的一點也不感到奇怪,亦從沒像孔慈般搭腔相問。
孔慈道:
“什麼?佑心姑娘,你說在鄰人告訴你墜河的同一時間,竟有另一個鄰人在在市集……
看見……有人將你弟接走?”
佑心重重點頭道:
“恩……!而且那個鄰人還言之確鑿,說看見佑喜全身溼透地坐在市集一個暗角,後來有一輛馬車經過,和他說了幾句話,接著便將我弟接走了……”
事情看來愈來愈複雜了,孔慈不由仰眉大皺,問:
“但……,有鄰人說你弟墮河,又有鄰人說你弟在市集內被人接走,到底……,那個的說話才是真的?”
這一次,未待佑心回答,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