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隨我來!”
縱使他經常像在逃避所有人,五年前更曾表示自己與小瑜並不熟稔,惟單是這句說話,已足見他是關心她的。
小瑜聞言不禁心領神會,會意一笑。
三人終於聯袂繞道而行,就在三人去後,那個峭壁頂上影影綽綽,居然冉冉出現兩條人影,瞧這兩條人影一高一矮,啊……
又是這雙神秘的一老一青?他倆為何又在這裡出現?難道那座阻路的山,是他倆的傑作?那年青的狠狠盯著峭壁下正繞道前進的應雄等人,問身畔那個老的:“就是他們?”
“嗯!”那年長的答:“就是那白衣小子與那黑衣小子。”
那年青人目光湧起一絲不忿之色,冷笑:“嘿!那白衣小子一貌堂堂,氣宇軒昂,雙目更似兩柄隨時會刺進人心的劍,相信資質及功力,與我亦不相伯仲;我適才以五劍破石成山,阻擋他們去路,相信,那白衣小子也能用不多於五劍便能達致相同結果!”
什麼?原來那個阻路的山,真的是這年輕人以劍破石而成?他與那個老者,何以要以山擋英名等人去路?他倆要他們繞道,到底是想引他們去看什麼?那老者頷首,目露對應雄欣賞之色:“不錯!你已是我悉心栽培下的高手,也是本宗暫時最強的少年高手,可是,那白衣小子身上天生一股皇者劍氣,恐怕他若能加入本宗,頓悟劍道極理,他日成就必定非同凡響!”
那年輕人又不忿問:“但,你真的肯定,他就是劍道千百年來一直盛傳將會出現的——天劍神話?”
老者並沒即時回話,沉思半晌,方才慎重的答:“極有可能會是!還記得五年前的某夜,我身在這雙兄弟所在的慕龍鎮外十里,亦感到有一股足可攀天的劍氣在驚天動地,令風雲變色,這股劍氣,十分像是我們劍道流傳的天劍之氣,於是我立循劍氣追尋至慕龍鎮,便發現這雙兄弟……”
五年前那個天地色變、風雲變異的某夜?豈不是英名為瀕死的慕夫人抬首的那一夜?極大可能,這老首口中所說的天劍之氣,並非應雄所發,而是英名……?可惜這老者誤會了,他繼續沉吟道:“當我在慕府外遠遠發現這雙兄弟之後,出奇地,這兩個小子身上那股驚天動地的劍氣已消失了,但這白衣小子身上猶散發著一股皇者劍氣,確是一個難得的奇料,故我深信,天劍之氣必是源出於他,只是一時收斂而已……”
那年輕人卻打斷他的話,提醒他:“可是你也別要忘了,你發現的是一雙兄弟!那黑衣的似乎也不容小覷!”
老者卻對自己的智慧與目光深信不疑,笑:“錯不了的!雖然另外那個黑衣小子的眼光沉鬱深邃,異常獨特!他那種深斂的眼神,即使眼利如我,亦無法在細看之下瞧出他天賦有多少,他最高的境界可以練至多高?他是一個令人一見難忘的少年!但……”
“他身上絕對沒有半分劍氣!最可惜的還是,他,沒有鬥志!”
老者這句話所言非虛,蓋因一個人即使是天材蓋世,若沒有向上的鬥志,若沒有爭強之心,也只會白白浪費自己的奇材,虛度一生而已。
然而,他那裡會知道,在他未趕至慕府前,英名也曾在朝慕夫人抬首時,散發一股令所有賓客目定口呆的蓋世劍氣?遺憾的是,慕夫人的死不但令它意志消沉,不想再在武功上進步,身上的劍氣亦驟然而失,他那雙沉鬱的眼睛,更喪失了所有鬥志,包括求生的鬥志……
一直聽那老者說話的年輕人此時又道:“縱然你任為那黑衣小子欠缺鬥志,但,不知為何,我適才居高臨下窺看他的一舉一動時,竟覺他好像比我所站的高處更高,甚至比天更高,心裡也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我有一種很不祥的預感。”
“什麼預感?”
“即使他不是什麼天劍,他,亦勢必會成為一個我今生必須打敗的宿命對手!”
老者聞言一陣失笑,似乎仍對自己的眼光深信不疑,道:“嘿嘿!軍兒,你是我劍慧的兒子,虎父無犬子,你也別太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了!那黑衣小子雖然獨特神秘,但畢竟缺乏鬥志,成不了大事的!更遑論會成為我兒‘破軍’的畢生宿敵!”
原來,這老者與年輕人竟是父子?他們一個喚作“劍慧”,一個喚作“破軍”,既是父子卻不同姓,好古怪的名字!那個喚作“破軍”的年輕人似仍不以為然,不過已不想為這問題辯論下去,他霍地岔開話題:“無論如何!究竟誰最可能是真正劍道盛傳的神話——天劍,也許亦快要揭盅了。”
那喚作“劍慧”的老者聞言點頭:“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