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絕對沒有我劍聖辦不到的事,總有一日,我會拔出這倆柄曾經侮辱我的——”
“英!”
“雄!”
“劍!”
英雄劍?這兩柄其貌不揚的劍原來喚作“英雄”?它們為何不讓出神入化的劍聖拔出?它們還要等誰?兩劍無語,惟劍聖口中的“英雄劍”三字甫出,天上又再次沉雷暴響,彷彿,上天又再次給劍聖一個肯定的答案——他雖已超凡入聖,但若論英雄……
他還不配!寒山遠處的另一個險峰,卻有二人遠遠眺望著劍聖被劍侮辱的一幕,這兩個人,是兩個一高一矮,一老一少的人!那年清的頭蓄長髮,驟見遠方的劍聖被辱,不由驚訝:“連劍聖也不配此二劍?”
那年長的答:“不配就是不配,那管他是聖!”
“但,到底要誰才能與劍匹配?才可把劍拔出?”
“這個嘛!或許我曾見過的兩個人,其中一個,也許可以!”
“那是兩個什麼樣的人?”
“毋庸著急!你遲早也會知道的!因為……”那年長的說至這裡語氣稍頓:“他倆,已在我的掌握之中!”
那年長的說罷,斜斜一瞄身畔的年輕人;黯淡的月光映照在那年長一雙眼睛之上,他眼睛依稀泛著智慧的光。
他有一雙很有智慧的眼睛!他有一雙曾監視一雙兄弟五年的眼睛!天啊!就是他!就是他這雙眼睛,曾在無數個幽暗的角落,無數夜晚……
監視了應雄與英名五年!是——他?彌隱寺前的大樹枝搖葉落,彷彿已經倦了。
彌隱寺內的金佛逐健黯淡無光,彷彿亦已倦了。
可是,“他”猶未倦。
誦經晚課已過,寺內僧眾都依時就寢,只有一身白衣袈裟、年方十七的“他”,卻未有半分倦意,依舊在彌隱寺的大殿上一邊敲打木魚,一面專心誦經。
就連被他敲打的木魚,也給他敲的倦了。
他仍不倦!然而,任他如何不倦,他盈繞大殿誦經之音,竟爾被一點微不可聞的聲音打破。
那是一個人的腳步聲。
他雖已聽見了這陣腳步聲,卻沒有回過頭來,依舊全神貫注唸經,不知是因他的心實有太多的傷心往事,需以唸經收攝心神?還是因為,他是一個沒有了十五年記憶的和尚,他在以經填塞他腦海所有的空虛?那個步進大殿的人影,似亦瞭解這十七歲的白衣和尚何解要苦苦唸經,那人嘆道:
“我徒,你口中雖在誦經,但心中卻未明經中至理,即使你已不眠不食連念十日十夜,但口雖有經,心中無經,又有何用?”
什麼?這白衣和尚居然已唸了十日十夜的經?這份堅毅刻苦的修為,實非凡人能及!他既有此等修為,何以還要苦苦唸經不停?白衣和尚驟聞進來的人所言,霎時停了下來,過了良久良久,終於深深嘆了一口氣道:“師父,你是知道的!兩年之前,你給我喝下你為我精心研製的孟婆茶,希望弟子能忘記十五歲前的傷心往事。誠然,弟子確是忘記了種種前事,只是,不知何故,心中卻不時還會有一種莫名的哀傷,彷彿心底有一個故事,日夕難忘,故此,弟子才不得不苦苦唸經,以求能平伏這股已記不起的哀傷,儘管我仍不太明白所念的經……”
那個進來的人聽畢無奈一笑:“唉,給你服下孟婆茶,實是我僧皇平生一大錯事!為師滿以為自己所研製的孟婆茶可像地獄孟婆茶般,令人忘記種種痛苦前塵,重新做人,誰知卻僅可令你忘卻前事,卻忘不了前事給你帶來的哀傷……”
原來,這個進來的人便是彌隱寺的主持“僧皇”,也是當年劍聖尋訪的僧皇!但見今時今日的僧皇,已比十多年前老了許多許多,甚至連聲音亦變得有點沙啞,想不到縱是道行高深的一代高僧,亦逃不出人間的無情歲月。
“不過,”僧皇見自己徒兒一臉惘然,不由又續說下去:“為師已想出了一個助你參透哀傷之法。”
陷於迷惘中的白衣和尚遽然一愣,問:“師父,是什麼方法?”
僧皇滿有慧諧的答:“所謂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之路!所謂十載念盡阿彌,不如一念之間悟道!我徒,為師如今就派你去辦一件事,此事辦成之後,或許你便能徹底參透自己心中的哀傷憂疑,便能——”
“悟!”
“師父,那你到底派弟子所辦何事!”
“是關於‘他’的事!”
“他?師父,你是說,你曾以照心鏡預見,那個將會一生——悲痛莫名的人?”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