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下來,本來單純清澈一如清水。
但每個人的經歷都各眶不同,遂形成不同的——人生!有些人的人生,恍如一杯清茶,淡淡地流散著無限芬芳,清雅雋逸。
有些人的人生,似一杯苦酒,嗆得令人難以飲下,但無論多苦多澀的酒,最後還必須一口喝乾。
有些人的人生,卻恍如一碗苦口良藥,自己雖苦,卻總是為人解除痛苦。
有些人的人生,更恍如一碗湯,湯雖是家常之食,飲下卻總又令人思念綿綿。
然而,有一個人的人生,卻偏偏與其餘的人生並不一樣!這人的人生不但嚐遍甜、甜、苦、辣,更充斥著死亡、絕望與黑暗!簡直令人慘不忍睹!那就是——步驚雲的人生!慘不忍睹!正是聶風此刻心內對步驚雲的感覺!自從步驚雲甦醒過來以後,他已經三日三夜沒有說過半句話了!他彷彿已變為一個名副其實的死神!因為此刻的他,真的很像一個已死的人!卻原來,自從雪緣與神母一起墮進玄水宮內的萬丈深淵之後,聶風唯恐步驚雲會不顧一切隨她倆同赴深淵,而有負雪緣的一番苦民,情急之下,他不得不忍痛當機立斷,先擊昏步驚雲再說!誰料,不知是因步驚雲其時一再強運摩訶無量自傷已身,還是因聶風下手太重,步驚雲這一昏,竟整整昏了數日數夜。
直至聶風在海螺溝善後完結,甚至將昏迷中的步驚雲帶離海螺溝後,步驚雲,方才逐漸甦醒過來!聶風滿以為,醒後的雲師兄,定必對他擊昏他的決定嚴加責難,誰知……
他,竟然沒有!醒過來後的步驚雲,只是一直在他們所投的客棧房內,看著窗外,看著這數天窗外的滂沱大雨,不聞,不語,不移,不動,不眠,不喝……
不食!他任意直如一個毫無感覺的活死人,無論聶風如何呼他喚他,他還只是沉沉的看著窗外的傾盆大麗,彷彿大大雨當中,才有他最想看見的人或物……
也放,他最想看見的,只是一條白衣倩影……
雪緣的“再生、“再死”,彷彿為向來處變不驚的死神,帶來很大的震撼,令他失去一切感覺,一切“人”該有的感覺!她去了!花謝了!他的眼、耳、口、鼻,已不再管用!一因此,面對已不聞、不語、不動、不眠、不喝、不食、甚至已不再有人的感覺的步驚雲,聶風一時間也不籌莫展,他甚至無法肯定,如今在己麻木如死人的步驚雲腦內,仍有否雪緣與神母的影子!有,步驚雲曾將可以引發其摩訶無量的滅世魔身貫回神母,聶風亦不知道,究竟他有否同時將移天神決貫回給她?甚至他體內的摩訶無量,亦有否在其一再強運之下面耗盡,已經點滴無存?但,如今這些什麼蓋世無敵的神功也不再重要了!蓋世神功也只是江湖高手們奢侈的“身外物”!聶風目前最希望看見的,是他的雲師兄能早日回覆從前的步驚雲……
即使他的雲師兄從前如何冰冷懾難,不喜言語,但仍會偶然答聶風半言支語,聶風只希望步驚雲能對他有回反應,他不期然又對一片死寂的步驚雲道:
“雲、師兄,風師弟自知擊昏了你,是……我不對!但當財情形,我……實在不得不那樣做……?“其實,在風師弟心裡,亦希望你能和雪緣姑娘永在一起,只是,雪緣……姑娘實在太……愛你了,她決不會願見你與她一起投下興淵,我當時……真的不知該如何辦?最後唯有……”
這番說話,聶風在這三日三夜,也不知在步驚雲耳邊說過多少遍了!可是步驚雲依然木無反應,聶風實在拿他沒法,只有道:
“雲師兄,無論你原諒風師弟與否,我也不會棄你不顧的!即使以後你……真的變了一個活死人,我亦會遵守對雪緣及神母的承諾,只要我聶風一日尚在,一定會如言照顧你一生!”
“我如今就為你到房外拿些熱茶來!”
聶風說著,已經推門而出,只因步驚雲已吃不喝三曰三夜,再這樣下去,恐怕縱是超級高手亦再難支援恥去。故他準備為他弄些熱茶,無論他願意與否,都先灌進其咀內,讓他的身驅在此淒冷雨夜,得回一點暖氣再說!誰料甫出門外,聶風陡地聽見一陣聲音!房外窗外的盡是滂沱大雨,本來只有“滴滴答答”的雨聲!但聶風身負“天塌不驚”
的“冰心訣”.即使小如“塵埃”墮地地的聲音,亦能聽得一清二楚!那是一陣若隱若現,不知從那裡傳來的……
低哼之聲!有人正在雨中哼音歌!“哦?怎地在滂沱大雨之下,會來這陣哼歌之聲?誰還有此雅興,會在悽風冷雨中低哼?而且……
聶風一面細聽著這隱約約調子,忽地像記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