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又是——”
“什麼回事?”
“她——”
“真的死了?”
步驚雲罕見地一口氣問了這許多問題,神母素知死神不喜多話的脾性,不由感動的道:
“孩子,想不到你素來不喜言語,在仍未完全回覆阿鐵的忘記憶前,你居然為了她的死而問了這許多,可見她在你心中曾經何等重要!即使你再記不起她如何關心你,你支仍會身不由己的矢心。”
神母說至這裡語音稍頓,一瞥站在她身旁的水靈及小青,道:
“水靈及小青,其實是我在機緣巧合下所救的兩個可憐人,他們為了恩報,才會跟隨我……”
此言一出,小青不由垂著,甚至連向來無限邪氣的水靈,亦不禁有點黯然!二人看來真的不些不足為外人道的往事。
神母又道:
“至於,我為何會扮作小雪,又令小青作我妹子,與及雪緣為何會死,此事說來話長!你若要知道真相,我如今便帶你去一個地方,在那裡,你會——清楚一切!”
神母言畢,已然與小青一起轉身,正欲步出室外,誰知,步驚雲猝然沉聲道:
“慢——”
“著!”
一聲慢著,神母與水靈小青當場止步,回首一望步驚雲,只見步驚雲已然以火摺子燃點了炷放於雪緣婁前的香,並沉沉的道:
“如果……”
“她真的曾……”
“那樣為我的話,”
“那,”
“無論我能否……”
“再記起她,”
“也總該為她……”
“上一柱香!”
步驚雲說著,已將手中香上在雪緣靈前。
小青與小靈驟風以冷聞名江湖的步驚雲,竟會對其已記不起的亡妻有此舉動,二人畢竟是女兒家,私下不由鼻子一酸,差點便要掉下淚來。
然而,如果她們能夠靜心一點,也許,她們便會在步驚雲上香的同時,聽見一陣很奇怪的聲音。
一陣眼淚淌到面具上的聲音!是誰會為步驚雲終能親手為亡妻上一炷香,而感動得落淚?是誰曾經看遍了步雲與雪緣的邂逅,相識糾纏以至相愛,到最後仍是有情人難成眷屬的悲哀命運?“是她!這世上也只有一個永恆戴上面具的她,知道雪緣曾如何愛她心中的他,如何為他嚐盡千痛苦萬也不悔此薄命一生……
儘管神母面具背後傳來滴的聲音,惟誰都無法證實她有否感動落淚,然而可以肯定的是,神母此刻的聲音相當硬嚥,但聽她悽然對步驚雲嘆道:
“情何苦?情何累?情何堪別?情何堪離?憐我眾生”
錯在情多……”
“孩子,時候已經不早了!”
“來吧!”
“就讓你知道一切真相之後,”
“才再決定你自己的路……”
“該如何走下去吧!”
神母說著,終於悽然轉身而去。
她到底會告訴步驚雲什麼真情?更要步驚雲選擇什麼的路?那又是一雙非常薄命的蚊。
可能,它比在西湖避雨亭內叮中步驚雲的那支蚊子……
更薄命!這支蚊子今日找了許久,還找不著合適的獵物,其實已經相當餓餓了,幸而,當他飛進一個樹葉之內時,他便發現了四個人!不!應該說,是三個活人一個死人!一個身首異處的死人!殘酷人的血,這支蚊子向來最是討厭,它寧願吸食獵血,也不吸死人的血!然而,眼前雖有三個活人,選擇似乎仍不太多,因為其中一個漢子一臉詭邪,看來並不美味,另外還有一個男不像男、女不像女。如奴如獸的人,也是難提起這支蚊子的食慾。
反崎,其中一個問戴紗帽、不見面目、揹負雙手屹立的神秘人,卻最能引起這支蚊子的興趣。
因為“他”不見面目!因為“他”神秘!正因“他”不見面目,所以才益發引人邏思,令人令蚊也猜不透“他”是美是醜?“他”的血是香是產臭?一切都等待揭盅……
蚊子對一眼前這神秘的獵物,感到滿意極了,它已飢餓難耐,不由分說飛竄進那神秘人的紗帽之內,落在“他”的脖子上!奇怪的是,這神秘人並沿海發覺蚊子落到自己脖子上,是“他”一時在意?還是“他”根本毫不介意?或許只因“他”深信,世上沒有任何人或物能損“他”分毫?甚至難令“他”虧損其體內半滴鮮血?可是,蚊子卻並沒顧慮這許多,它已經如狼似虎地將自己的管咀往那人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