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那任性的小乖乖,也從沒嘗過!聶風!你有膽有識!我欣賞你!”
“我,如今就為你這兩句,獎你一獎!”
“我,就獎你看看我的真面目,如何?”
笑聲方歇,一旁的魔娘正想制止其主人,可是已來不及了;其主人所處身的那團黑霧,已然立時散去,黑瞳主人的真面目,已經毫無保留地呈現在聶風眼前!天!聶風還是有生以來第一次如此震驚,甚至比他在西湖重遇失憶的步驚雲時更震驚!只因為,眼前黑瞳主人的真正面目.完全沒有戴上任何人皮面具及“天衣無縫”的痕跡,“它”的真面目,是如假包換的真面目!但“它”,怎麼可能是那個人?“它”,怎麼可能是那個聶風認識的——人?震憾中的聶風,已在一步一步的向後退,且還在拼命搖首,因為,他不想相信,不敢相信那是真的!“不!”
“你絕不可能會是黑瞳的主人一一魔!”
“你根本絕不可能是神!是魔!更不可能是你自己……”
“天!你到底是一一”“誰?”
有人面,魔,究竟又是什麼樣子?從沒有人能把魔的樣子描繪出來,只是老百姓們的相像向來豐富,在他們腦海裡的魔,大部和“鬼”相距無幾——青面!恐怖!猙獰!然而,若“魔”的面貌真如一般百姓想像,僅是恐怖猙獰,那麼,此刻的聶風,或許並不用那樣咋舌!以聶風的膽識,在其十一歲之年,非但不畏兇猛無倫的冰川巨虎,甚至亦不比鬼更醜的“鬼虎”,更遺論區區一張青面獠牙的魔臉?能令萬劫不驚的他,也要深深吃驚,這張惡魔之臉,當然並非醜惡如斯簡單。
他,但願從沒有看過這“魔”的真正面目!他亦但願從沒遇過這頭魔中之魔!而這頭魔中之魔,在給聶風看罷其真正面目之後,早已意氣風發地,與曾是蓉婆的魔娘,一起掠進那個人的地獄裡的通道迷宮,閃電消失得無影無蹤。
僅餘下呆若死人的斷浪,陪伴著心坎久久未能平伏的聶風!聶風此際的臉上充滿惶惑不安,他大概已猜得黑瞳的主人與魔娘如今去哪,他倆定是趕往少林,促成那個魔渡眾生的計劃!可是他已無法再追,適才他與黑瞳主人對峙之間,“他”那股足可叫天下群豪折腰屈膝的滔天霸氣,早已把聶風逼至五內翻騰。
總算聶風功力不弱,未致給其霸氣逼至受傷,惟亦真氣大亂。
他此時若稍一妄動,勢必重傷已身,他只能竭力平息體內紊亂的真氣,希望儘快恢復過來,方為上策。
更何況,聶風此刻的心.比其體內的真氣更亂!他根本無法“冰心”,以冷靜的頭腦走出這縱橫交錯的地獄迷宮!聶風亂,全因為他造夢也設想過,惡魔的真面目,竟會是……
那個人!那個他曾見過、至今卻仍未忘記具容貌的人!“為……什麼?”
“為什麼……可以令死人復生的……惡魔,會是……那個人?”
“它……,如此深藏不露,它對眾生……究竟有何目的?”
“它想如何……”
“渡盡眾生?”
連綿不斷的聲聲自問,令聶風陷於不解與迷惑之中,且渾身冷汗直冒,他遂地又不由自主記起,他曾在海螺溝所見的壁畫,那幅神之一族的壁畫!在那幅壁畫之上,長生不死的神,不獨無限威嚴地坐與正中,身畔還圍繞著神母,白素貞,十殿閻羅孟山,還有……
法海和尚!聶風在心緒如此混亂的一刻,猶記起這幅壁畫,只因為壁畫裡的五個人,包括神在內,其中之一,便是他適才所見的——…惡!魔!真!面!目!如果,神魔本是相對的話……
魔的面貌,又會否與神相若?抑或,魔的面目.會與神截然不同。
黑瞳的主人,究竟是一頭怎樣的魔?它,到底是這幅壁畫裡的——那一個人?同一樣的壁畫,在不哭死神步驚雲的眼裡,卻引起不一樣的反應!步驚雲在誤上少林之後,第一眼所見的那幅“神”之壁畫,不單令他詫異於畫中之神,與自己一模一樣外,畫中其餘人等,亦使他油然生出一種似曾相識的親切感!步驚雲不明白自己何以會有這份親切感,甚至是當中那個似在脾脫蒼生與他一樣的男人,亦給他一種血濃於水的感覺,惟他已大概猜到,這幅壁畫,一定與其五年來的經歷有關。
儘管如此,卻仍有一件他猜不透的事,便是於他正要抱著昏迷了的孔慈,四察這個水林庭園之際,他身後突然人聲鼎沸,更有無數夜鬼一般的聲音同聲一呼:
“世情跌宕,動盪多變,千秋流轉,唯有你依然不變!”
“你終於來了!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