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舞……乾的?”他無法相信,也不忍心相信,曾為他連續弄了六天豬肺湯的劍舞,會幹出這樣的事,更於掉他一生最好的朋友。
“劍舞,怎會……是你?”
“你……為何要這樣?你為何要這樣?……”
“難道……”
“你真的是……”
“她?”
“黑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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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怒驚情
忽然下起雨來。想不到在八月中旬的中秋,會陡下一場這樣的冷清的雨。
秋雨綿綿,彷彿催促著良夜快盡,又訪佛在催促著歲月消亡。
然而今夜,消亡的或許不獨歲月……
幽若痴痴的看著窗外這場秋雨,看了許久,似快將化為一座望夫早歸的石像。
已經是第一千三百六十八點雨了,她一直百無聊地用心算著從屋滴下的雨點,只感到自己無聊得很。
她所弄的湯,亦已經逐漸冷卻,可是聶風欲仍沒回來,她開始擔憂,他是否出了事?喜歡一個人便如此!他遲了,絕不會怪責他遲了,只會擔心他是否在途中出事,會否生了意外?不過幽若為聶風擔心,其實是無聊的,她,應該為自己今夜的遭遇擔憂!遂地,幽若聽見一陣推門聲,她不由喜上眉梢,因為她即使不用回頭亦可同時聽出,進來的人步聲輕而蕭酒,她異常熟悉,那正是——聶風的步聲!“風少爺?”
她迅即收斂自己臉上的落寞與愁容,強顏裝出一臉迷人的笑意,方才緩緩回首,準備以一張盈盈笑臉迎接她心中的男人,準備在此決別他的最後一夜,給他今生留下一個最美麗最難忘的印象。
想不到向來自恃、不苟言笑、喜歡保持冷默的她,會為一個男人而笑。
但……她此刻身後的聶風,相信令她更為難忘!只因她從沒見過他會變成這樣!赫見步進來的聶風,早被雨水打得渾身溼透,一頭本是飄逸的長髮,亦有數撮悽庸地灑在他的前額之上,惟最令幽若咋舌的還是聶風此際的表情,因為他臉上根本沒有半絲表情!他時常掛起的溫暖笑臉已經不再,只有一片死氣沉沉的冷,此刻,他看來甚至比步驚雲還要冷!但幽若已顧不了這些,她只是擔憂他渾身的雨水,她雖然仍在假裝是劍舞,惟仍掩不住她對他的過份關心,她道:
“風少爺,你……怎會給雨水弄得全身溼透?不行!這樣會著涼的,讓我給你找件替換的衣服!……
說著已趕快在屋內的框子裡取出一件衣服,正要給聶風,誰料……
出乎意料她,聶風竟一手格開了她滿是關懷的手,木然的道:
“冷雨可以令人清醒,一個人若清醒一些,便更可看清楚身邊的人……”
“豈非更好?”
他語中有話,只可惜幽若一時間並沒聽出摹含意,而他既然不想換去衣嘆,她也拿他沒法,惟有端起案上那碗豬肺湯,柔聲道:
“風少爺,那你便快喝點湯吧!這碗湯雖已放在案上很久,但仍有少許溫熱,喝了會令你好過一點……”
為了彌補自己的罪過,幽若出奇的勤快,她一片苦心,一面說,一成已把那碗豬肺湯端至聶風跟前,一雙美麗的眸子,更充滿熱切期待之色,也有點緊張……
是的!這一刻,她已等了大久,只要聶風把這碗湯喝下去,她便能一償素願;能為自己心愛的男人弄一鍋他異常滿意的湯,這平凡而微小的快樂,已足夠她回去湖心小築之後,回憶一生;雖然她依然是一頭可寵物。
這樣想著,幽若的掌心也在冒著汗,她很緊張,她希望他快點把湯喝下去,一她為他所準備的心意,她有生以來第一次不惜數夜通宵達旦弄湯給男人的心意……
可惜,聶風並沒朝她這碗“千錘百練”的豬肺湯瞧上半眼,反而於無意之間,膘見她左袖之上一點差點微不可見的血漬,一點她在匆忙間忘了清洗的血漬……
那些血漬會否屬於……斷浪?聶風當場眉頭一蹩,他在回來之前本已極力按捺自己的情緒,竭力保持冷靜,以求向劍舞問個清楚明白,惟是,如今看來也再不需要問個什麼清楚明白!香蓮地上那灘血跡上的黑色衣料,告訴他企圖殺害斷浪的人極可能是劍舞!而劍舞此刻左袖上的血漬,更象是一張白紙黑字的罪狀,撤底告訴他——是她乾的?是她乾的?霎時之間,一股可怕的憤怒不斷湧進聶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