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已失意,他流落至西湖何足為奇?反而,聶風矢口否定雷峰塔下藏有盂缽的傳說,便看來頗有問題了。
只是,平素不說謊的人就有這點好處;他一旦說謊了,大家雖然亦可能有點懷疑,但總會為他過去的良好記錄而帶點得過且過的心態,於是他便大可“瞞天過海”。
故而,最登峰造極的說謊高手,只因為雄霸雖然一面在聽他的解釋時一面在雙眉緊蹙,惟是到了最後最後,他竟然微微頷首道:“好!風兒,雖然依你所言,雷峰塔下根本便沒有什麼孟缽。
不過今次你能尋口你的二師兄驚雲,也總算沒有白走一趟……”
他怎會不信?他相信的原因:一,是因為聶風向來都不愛說謊,所以雄霸不認為聶風亦會說說。
二,若聶風真的已得到那件什麼曠古爍今的神器:“孟缽”
他更不用回來天下會,他大可憑藉孟缽的力量獨踞一方,稱雄於世,何須還要編造故事來將之隱瞞?三,就是雄霸素來是一個非常謹慎的人,他此刻儘管已經相信他還是會再遺探子前赴雷峰塔查個究竟,以防萬一……
然而聶風反而並不顧慮雄霸會再派人前赴雷峰塔查個究竟!他深信,雪緣與神母為防盂缽再度被江湖人發現,早已把雷峰塔下的所有入口徹底封死;盂缽,將永遠永遠不會重現人間!雄霸既已人信,聶風私下不禁重重放下心頭大石,為免繼續上去會露出馬腳,他連隨對雄霸抱拳道:“師父,一切既然已有所交待,若沒有什麼事情,弟子也不欲阻師父休息,這這就先行告退了。”
說著正想轉身離去,豈料雄霸驀地叫住他:“但著。……慢著?每次聽見雄霸說這兩個字,聶風的心總是直往下沉;這兩個字,代表又有一場好戲在後頭——“雄霸的好戲”!果然!好戲真的來了,但聽雄霸已一字一字的道:“風兒,為師還有一些話要和你說……”
堂堂兩名男子,一老一青,一霸一純,性格各走極端,難道還會促膝夜談。互訴心事?那些雄霸要說的話,當然又是一番什麼驚天任務的前奏……
雄霸道:“最近,天下會有一些事情。”
聶風沒有作聲,只是默然靜侯他這個師父說下去,他深信,即使他不附和或作出回應,他也會繼續說下去的。
“據一批我們天下會長留在無雙城的探子回報,他們當中,最近有十名探子被殺!”
啊!直至如今,聶風方知原來天下會也在無雙城佈下探子,難怪無雙城又在天下會佈下內好,大家各施其技,各自鬥法,各自精彩!陳陳相因,罪不至死,未免無辜……
聶風道:“他們可是給無雙城等人發現,所以被殺?”
雄霸道:“當初我也是這樣的想,不過據其餘探子描述,事情並非如斯簡單。”
“哦?”聶風開始感到好奇了,連雄霸也感到不簡單的事情,便是真正的不簡單。
“他們十人,全都在一個傾盆的雨夜,在無雙城的一座關聖廟門外還凝留著一絲極度震驚的表情,就像是瞥見一些他們無法相信會出現的人或物……”
聶風道:“人死前大都會極度恐慌,有這種表情是情理中事……”
雄霸道:“若是一切合乎情理,那便不會令為師如此介懷了。據其餘探子所說,關聖廟外除了那十具令人慘不忍睹的屍體,地上還有四個以血書成的巨大血字……”
聶風問:“那是什麼字?”
“那四個血字就是……”雄霸一字一字的答:“傾城之戀!”
“傾城之戀?”聶風微感意外,似乎每一個聽見這四個字的人也難免感到意外:
“常理以言,殺人留名者大有人在,有些人總喜歡在殺人後幹此喪心病狂的勾當;但,何以這個行兇者不留姓不留名,卻留下這四個令人費解的字?”
雄霸道:“誰知道”我只知道一點……”
“就是行兇者是想向天下會作出嚴重警告;若天下會真有覬覦無雙之心,他一定有足夠實力對天下會作出最強大的攻擊!”
聶風道;“哦?從何見得?”
雄霸答:“就因為那四個在地上的血字!風兒,你可知道,那四個血字並不是以筆或其他物件寫上去的,而是以一股強橫無匹的內力凝聚而成,且那場傾盆大雨連綿數日,那些血字竟然在數日內仍沒被雨水衝去,依舊曆歷在目……”
“以為師目前功力,要在地上以血凝字本亦不成問題,惟若要所凝聚字歷歷數日豪血仍沖洗不褪,根本便無法辦到,極其量,為師所凝聚的字,也僅僅是能在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