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死亡。她曾經聽輸血中心的護士說,治療肝炎始終靠安
靜和飲食療法。若是安靜兩三天暫且不說,如若要住院一
個月、二個月,那真讓人受不了。
現在冷靜下來一想,她無法理解自己當時的精神狀
但是,在後悔的同時,迪子也有些沾沾自喜。
如果患上肝炎住院,人們就會來探望她。在輸血中心,
首先準是富於和伸代來看她,然後是大學裡的同學淘氣鬼
阿牧他們。阿久津從宮子她們那裡打聽到情況後,也許晚
一兩天來。在白縫無暇的病房裡,他會送來一柬鮮花。
“是我不好。”
阿久津向她道歉後,在迪於的額頭上悄悄地吻一下。
迪子穿著白色的晨服。
所長也會來。他一如往常,用安樣的目光安慰她說:
“早點康復後,再一起去吃飯。”肝炎並非胃口不好,所以會
帶些迪子愛吃的京屋堂小甜餅或水果來。
圭次從阿久津那裡聽說後,也會從東京趕來。如果阿
久津不告訴他,她也可以自己和他聯絡。池待人很誠實,也
許會住一天護理她。而且,母親不用說,妹妹也會替她擔
心。連平時很煩人的父親,見女兒生病了,也會待她溫和些
吧。
躺在床上休息,讓大家擔驚受怕,得到大家的關懷,這
也不賴。而且,那時迪於會比現在更苗條,更清秀,更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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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子的想像漫無止境地擴散著。
如果真的瘦骨嶙峋,躺在床上爬不起來,怎麼辦?
那血清確是急性肝炎患者的血清。這可怕的血清,是
在判斷其他血清是否正常時用於辨別異常血清的,當然含
有相當數量的、會引發肝炎的病毒。
但是,在傷口上用吸管滴上血清就會傳染疾病嗎?病
毒只在生物體中繁殖。這些常識在大學裡學過,但病毒難
道果真會被這傷口吸收嗎?
迪子又凝視著用白色包紮帶包紮著的手指。
她一想到現在病毒正在包紮帶裡被不斷地吸收著,便
感毛骨驚然。也許因此明天起會發高燒,眼睛稍稍變黃,身
體怠倦不想上班。
現在解救為時過晚了嗎?不!倘若現在解開包紮帶,用
酒精擦洗傷口,也許還來得及。
怎麼辦……
她半是膽怯半是快愉地入睡了。那時已經過了凌晨二
點。
妹妹亮子戴著收音機的耳機聽著深夜廣播睡著了。迪
子很羨慕妹妹能心境坦然無憂無慮地入睡。迪子從睡著到
六點只睡了四個小時,而且盡在做惡夢,比如患了重病,或
化驗室裡因血清遺失而譁然,睡眠很浮淺。
早晨起來,迪子覺得腦袋沉疊疊的。
她心想也許是睡眠不足,但心中還是擔心著肝炎的
事。身體怠倦,接著說不定還會發高燒。
迪子起床,穿著晨服開啟窗戶,然後坐在鏡臺前。她將
臉湊近鏡臺窺察著自己的眼睛,用雙手撥開眼險,仔細地
觀察眼自。患肝炎的人大多眼白會發黃。
鏡子裡映出模糊而疲倦的臉龐,面板乾燥,毛孔一個
個清晰可見。也許心情關係,眼白似乎真地好像有些微微
的發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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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手捂著額頭,好像還沒有發高燒。
離昨天傍晚接觸血清還只過了十二個小時多一點,到
症狀出現,也許沒有這麼快。
“姐姐,你已經起來了?〃
突然亮子睡眼惺忪地問道。
“你起來一下。”
“幹什麼?〃
妹妹不快地揉著眼睛。
“呃,看看我的眼睛,黃不黃?〃
“眼睛。。。。。。。〃
“到光亮處來,替我看看眼睛。”
迪子站在窗邊側著身子,亮子仰著臉察看著她的眼
睛。
“什麼都沒有啊。”
“真的?說實話?〃
“你的臉色和平時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