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來酒吧。婚前你一直是這樣,婚後為什麼就不行?”
多年前的一句話乍現腦海。
她想,她當真是長了根嗎?
抑或她只是一心一意期望著自己能夠是那個最特別的?
猛然間,她驚覺原來自己苦苦等待的,其實只要她肯伸出雙手就能輕易觸及。
思及至此,她像是大夢初醒,回身開門跑了出去。
──長了根的不是她,而是黃聖昂。
酒吧便是他的根,自始至終都是。
黃聖昂窩在後頭的廚房裡已經有好一陣子了。
他手握著行動電話,卻只是盯著瞧,什麼事也沒做。
“你夠了沒有?”
石諾倫忽然探頭進來說了一句。“不過就是打通電話而已,你卻搞得跟生離死別一樣。”
“囉嗦。”他輕斥了一句,不以為然。
“反正就跟強吻一個女人差不多,”對方皺了眉頭,顯然沒了耐性。“結果不是換來一巴掌,就是把對方弄到手,這有什麼好猶豫的?”
黃聖昂回頭睇了他一眼。
“這句話是時碩教你的?”
“聰明。”
語畢,石諾倫笑了一笑,轉身走回吧檯,還給他一個獨立空間。
黃聖昂卻不自覺地嘆息。
──他說的也有道理。
反正不管怎麼做,結果不是生就是死,猶豫再久也不會有第三種結果。就算有,他也不想要。
所以,他按下了那牢記在心的十個數字,然後等待。
──可惜回應他的是語音信箱。
他倒吸了一大口氣,斷然將手機收回口袋裡,轉身走出去。
“搞定了?”
石諾倫有些吃驚,這效率未免好得太過頭。
“她關機了。”他面無表情地回道。
就跟四年前一樣,沒有改變。
當他打烊回到家之後,他就再也找不到她。沒想到四年過後,她的做法還是如出一轍。
“那就晚點再打一次看看……”
“不必浪費力氣了。”
他阻止對方繼續往下說,神情降至冰點。“既然她喜歡這樣搞我,就隨便她去吧。”
再遲鈍的人都能嗅出這股不尋常的氣氛。
石諾倫苦笑了一笑,決定沉默。這時候倘若堅持要再多說什麼,那明顯就是活得不耐煩。
忽然,門上的銅鈴響起──
“聖昂哥!”
呂信婷神采奕奕地走了進來,還是那副爽朗的嗓子。“你今天一定要請我喝一杯,不然就太沒義氣了。”
她走近,腳一蹬,就坐上了她習慣的位子。
“什麼事這麼高興?”
黃聖昂換上笑容,轉身為她倒了一杯荔枝酒。“搶到通告?還是片場上遇到什麼人了?”
“你猜對了,”呂信婷揚起下巴,笑得胸有成竹。“而且是我超想要的一個通告,被我搶到手了!”她狂喜的程度幾乎是要放聲尖叫。
“那應該是你要請我喝一杯吧?”
“這有什麼問題!”呂信婷很爽快的一口答應。“你今天就陪我喝,你的帳都算我的!諾倫呢?你也來陪我喝幾杯慶祝一下。”
她轉向石諾倫。
“不了,”石諾倫微笑,搖了搖頭婉拒對方。“要是我們兩個都喝掛了,誰來做生意?”
“好吧。”她笑得更開懷。“那今天晚上就把聖昂哥借給我了。”
“別怪我沒警告你,”黃聖昂插了一句。“我酒量很好,你小心被我喝垮。”
“荷包滿滿,不怕你來喝啦!”
呂信婷作了一個豪邁樣,惹得黃聖昂大笑出聲。
這樣的笑容看在石諾倫眼裡,太過歡愉,太過熱絡,卻反而更加突顯出他眼裡的死寂。
他想,黃聖昂在還沒喝到一滴酒之前就已經醉了。
石諾倫怔怔地看著他的側臉,欲言又止的,最後還是選擇作罷。
面對一個已經醉了的人,他還能夠說些什麼?他唯一能做的,便是站在他的身旁,保持清醒。
黃聖昂和呂信婷之間看似親匿的一舉一動,全被藍晨玥看在眼裡。
就隔著一條街,透過一扇落地窗。
她心裡有個聲音:“看夠了就可以走了。”
然而她的雙腳卻是動彈不得,像是完完全全脫離了她的掌控,非但不讓她逃開,還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