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模樣,閒適地待在吧檯內做些瑣碎的事。
“王牌當然要最後現身。”他搖搖頭,吁了一口氣,筆直走向她。“你呢?你來幹嘛?”
“原來你不知道我是你的副手?”楊褕雅故作吃驚的模樣。
“你可以再裝得徹底一點。”黃聖昂冷笑一聲,彎身鑽進吧檯。
“對了,我聽Maggie說你寧死也不想再玩花式?”
“沒有到‘寧死’的程度吧……”他苦笑,不明白“寧死”這兩個字是怎麼衍生出來的。
“那不然呢?幹嘛不玩花式?玩花式很威耶。”楊榆雅重重地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
“什麼威?”他皺了眉頭。
“就是……很威風之類的……哎呀!你懂我是什麼意思。”
“反正我有我拒絕的理由,小孩子別過問一些有的沒的。”說完,黃聖昂別過頭去,逕自動手做些工作前的準備。
“我二十二歲了。”楊榆雅叉腰,擺出不悅的嘴臉。
“我會騎腳踏車的時候你還在排隊等投胎。”他卻冷冷地反駁,連看也沒看她一眼。
“你真是……”她悶哼一聲,低下頭繼續方才手上正在做的事。“後來呢?Maggie答應讓你說不玩就不玩?”
“不然我來幹嘛?端盤子嗎?”
“怎麼可能!她哪時候那麼好說話了──”
“工作吧你。”黃聖昂忽然抬起頭來打斷她的話。“你陷害我的那筆帳,我還沒跟你算。”
“嘖,真愛計較……”她悻悻然低下頭,不情願地結束話題,嘴邊依然有一句沒一句的嘀咕著。
黃聖昂似乎也不打算再搭理她,反正他早已習慣了這女孩的性格!聒噪、直率,卻沒有心機。
他打從心裡以為,這只不過是一個和平常沒什麼兩樣的夜晚,差只差在他換了一個上班的場所而已。
但是,他錯了。
當他在開幕之後的混亂氣氛中,忽然接手那張外場人員遞來的酒單時──他知道,這一切都會不一樣了。
“Screwdriver+Ginger”
酒單上的每一個字母都讓他驚愕,半晌回不了神。
“怎麼了?”
察覺到他的異狀,楊榆雅湊過來問了一句。
“嗯?”黃聖昂醒神,笑了一笑。“沒什麼。”
“不過就是螺絲起子倒點Ginger進去,有什麼好考慮的?”她咯咯笑了幾聲。“該不會你有什麼奇怪的原則吧?”
“我只是忽然忘了前幾張酒單是什麼而已。”他低下頭,將那張酒單壓到最下層,隨便找了一個藉口。
心不在焉,從這一刻開始。
從他開始幹調酒這一行算起,有幾個人點過這樣的一杯酒?記憶之中只有一個,而且是忘也忘不了的那一個。
他將調好的“Screwdriver+Ginger”遞交給同一位服務生,之後便緊盯對方的身影。他相信,對方會帶領自己的視線找到那個女人。
──果然不出所料。
只有那個名叫藍晨玥的女人會點這種既任性又特立獨行的東西。她正滿臉笑容,似乎正在和什麼人交談著。
黃聖昂不禁失了神,不確定自己的感受能夠稱作什麼。
四年了。
四年後再一次見到她,竟然會令他感到不知所措,甚至連是喜是憂都分辨不出來,只知道有一股衝動在體內急於蹦出。
然而當服務生轉身走離,好讓他可以清楚看見坐在她對面的男人時,他的激情瞬間退去,隨之浮現的是一種消極。
是啊,他怎麼會沒想到呢?
都過了整整四年,他怎麼會傻到認為她還是單身。
“你又物色到什麼美女了?”
忽然,一掌打在他的背上,將他從思緒裡打醒。
“什麼?”黃聖昂回過神來,一臉恍然地回看著對方。
“瞧你這個表情,你到底是看到什麼大美人?”楊榆雅循著他的視線緊盯之處望去,草草看了幾眼。
這回,輪到她愣住了。
“那邊……”她回過頭來,一雙眼珠子睜得圓大。“坐在那邊的人……不是大嫂嗎?那是大嫂吧?!”
“都離婚四年了,還大什麼嫂。”他自嘲地笑了一笑,繼續自個兒的工作。
“你……不上去打個招呼?”
楊榆雅有些不敢相信。
至少夠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