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數百米蛟龍。
這條蛟龍虛影俯覽眾生,低頭怒吼,渾身散發著一股蒼莽之氣,目光更是充滿了桀驁與兇戾。
從其身上散發出來兇戾而強大的氣息,讓許多陷入狂喜的陸家族人怵然大驚。那股來自夜空中的可怕威壓,即便是修為達到空玄境的一些陸家長輩,心神都是為之戰慄。
彷彿感受到了這股強大氣息,在陸家內族宛如皇宮般的巨大城池內,突然有著一道身影撕裂空間出現。
這道身影身著灰色長袍,白髮蒼蒼,滿臉皺紋,但是他的眼睛,卻沒有任何渾濁存在。
老人踏空而立,揮手抹平空間,目光隨之凝視著銀月下的那條巨大雲蛟虛影,臉色充滿了凝重:“好強的妖靈。”
“晚輩見過老祖!”
一眾陸家族人看到連這位都是被驚動出來,急忙跪倒在了湖岸之上。
而這位老人卻是皺了皺眉:“是誰拔出了先祖神兵?”
“回老祖的話,拔出神兵的是個外人。”
不等其它人開口,陸丘就急忙起身行了一禮。
聽到拔出神兵的是個外人,這位老者眉頭微皺,隨之將目光從半空中的巨大雲蛟虛影身上收回:“誰帶此人來的?”
“是……是我!”
直到此刻,陸山才反應過來,發現這位老者好像有些生氣,連腳跟都瞬間冰涼。
若是這件事情真要追究起來,自己可就不是被毒打一頓那麼簡單,說不定還會被逐出家族,從此流落在外。
“哦?是你小子把人帶來的?”
踏空而立的灰袍老者眉頭一皺,隨之飄然而落,站在他面前審視了片刻,才道:“稍後再跟你算賬,去吧那個人叫過來,讓老夫瞧瞧。”
見此,陸山哪兒敢反對,急忙答應一聲撒腿便向湖中跑去。
與此同時,跪在地上的陸家族人,也都相繼站起身來,抬眼眺望著依舊站在湖中心的少年,心中充滿了疑惑。
按理說,神兵已經拔出,他應該儘快回來才對,為何一直站在那裡不曾挪動腳步?
正當眾人心中充滿疑惑時,陸山也飛速趕到了湖中巨石之上,但是等他到了那裡,看到眼前的一幕後,卻沒有急著開口催促。
視線轉過,在湖中巨石之上,石飛羽手持一柄斷刃大刀,目光復雜的凝視著漂浮在湖水中的莽牯雲蛟。
沉默片刻,石飛羽深深的吸了口氣,緩步上前用手摸著莽牯雲蛟碩大的腦袋:“這樣做值得麼?”
隨著他的手掌觸控,半隻腦袋搭在巨石上的莽牯雲蛟,突然慢慢抬頭凝視著他,眼神之中露出了一絲如釋重負的笑意。
很難理解,妖獸的眼神中會含有這種情緒,但它的的確確存在。
不僅石飛羽,連站在附近的陸山,都能清晰的看到,莽牯雲蛟眼神中的含義。
轟!
在這一抹如釋重負的笑意出現之後,莽牯雲蛟的腦袋突然炸裂開來,一條虛影隨之衝向半空。
而此般變故,也讓站在巨石上的兩位少年,心神充滿了沉重。
抬頭,仰望著那條僅有數十米長的雲蛟虛影,石飛羽心底不由得輕輕嘆了口氣。
上萬年的世代守護,讓莽牯雲蛟一直留在此地,如今神兵現世,而它的任務也將完成。
但先前為了拔出神兵與巨石猛烈撞擊,讓它處於彌留之際,想要活著離開陸家內族已不可能。
而在保持這最後一絲清醒時,這條莽牯雲蛟卻選擇了一個既讓人既意外,又為之傷心的決定。
只見化為一縷殘魂的它,扶搖直上,徑直撞在了盤踞在半空中的巨大雲蛟虛影身上。
那一霎,星光暗淡,銀月失輝,只有充滿痛苦的咆哮,如雷翻滾。
不料陸山此刻卻突然驚叫起來:“怎麼斷……斷了……”
順著他的視線一看,被石飛羽抓在手中的大刀居然早已斷裂。
斷刃嗡嗡震顫,銀光閃爍,奪人眼目,而在接近兩米的刀柄之上,則有一條穿梭在雲層之間的蛟龍雕刻盤繞。
即便早已斷裂,從這把神兵上散發出來的殺伐之氣,都讓人心悸不已。
看著被他緊握在手中的半截刀鋒,陸山雙目圓睜,嘴角不由自主的輕輕哆嗦。
要知道這把神兵可是陸家先祖所留,若是讓岸上那些人知道石飛羽竟然將其折斷,還不得活活撕了他?
而一想到這個折斷陸家先祖神兵的少年,是自己一時賭氣帶來,陸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