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不爽，老常？”
常方略聽到聲音，看見吳鶴手上提著一隻透明塑膠袋，裡面裝著兩個菜夾饃，難掩心中興奮，迎道：“還是你小子夠哥們，這會都餓成馬咧！”
“王主任在不在？”吳鶴低聲詢問。
“和他老婆都出去了，我都不怕你怕個球。”
“領導就是領導，灶上的伙食還養不活他了，讓你小子在這裡受罪，他自己大魚大肉去了。”吳鶴很為這個患難兄弟喊冤。
“你倒挺了解我的，怎麼就知道我去大魚大肉了？”
完了，徹底完了。王主任神出鬼沒般忽然就走到了兩人不遠處，臉上掛著說不出的表情，嘴角露出一絲獰笑。
兩人對這突如其來的局面嚇得魂飛天外。常方略手上的袋子掉在地上，菜夾饃也倒的滿地都是。
吳鶴一個箭步，想走為上計。
“往哪裡走，過來！”
吳鶴戰戰兢兢的走過來站定，王主任快步上前，兩個巴掌左右開弓，只打的吳鶴眼冒金星，天旋地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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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9章 處罰（下）
吳鶴和常方略實在想不通，這位王主任除了人高馬大，學識淵博，難道還會遁地之術？剛才明明出去了，怎麼轉眼間就在他們身後了，又轉眼間吳鶴已經吃了幾個大嘴巴。
邪門，真他媽邪門。
“你倆，那邊一個，這邊一個，腳尖蹲在臺階上，誰腳後跟不懸空小心點。別以為我走了，我就是想看看你給我跑不跑。嘿，跑是沒跑，人緣倒還不錯，知道給送飯。那好，兩個都別吃了，往天黑蹲。”王主任兩手插在口袋裡，慢條斯理的說道。
吳鶴蹲在左邊，剛上去就掉了下來。王主任過去就朝屁股狠狠一腳：“能不能站穩，上去！”
“能！”吳鶴狼狽不堪的走上去，回頭看準位置，慢慢試探性的蹲下。
常方略看到吳鶴的姿勢，忍不住嘿嘿發笑，被王主任瞪了一眼，趕緊止住。王主任一向公平，招呼了吳鶴，自然也不能便宜了常方略。右腳踹向常方略屁股，常方略反應迅速，躲閃的同時，居然習慣性的想抱住王主任的腿，幸好反應快，想到不是打架才收回了雙手。
王主任一愣，接著詭異的笑了：“你還敢還手？”
常方略低頭不語。
“看你那樣子，站直了！”
常方略雙肩並齊，雙手順著兩腿垂下。
王主任先給了一個耳光，沒等常方略反應過來，一個掃堂腿就將他摔了個狗吃屎。
“跟他一樣，這邊。身上土拍乾淨。”
常方略咬牙切齒，慢慢悠悠的走到右邊臺階緩緩蹲下。
“手抱住頭！”
兩人相互對忘了一眼，稍作猶豫便無可奈何的照做。
“不到下晚自習誰都不許走，老老實實待著，再有什麼鬼點子，給我小心點。”王主任說完將兩人看了幾眼便進了辦公室。
全身的重量都集中在腳尖，身體只能儘量靠前，稍有不慎就可能會因為後邊負重而掉下臺階。本來沒什麼，掉下去上來繼續，也可以藉此伸個懶腰，活動活動筋骨；但他們實在是怕，因為窗戶裡面一直都有一雙眼睛在時不時的盯著他們，若隱若現。
吳鶴感到胸口一股氣無法排除，憋的快要窒息，想稍微起來或者挪動一下，每次有這個想法時，他都會和窗戶裡那雙眼睛相遇。
常方略心裡更是罵遍了他祖宗十八代，罵完了還得繼續堅持。
上課、下課和吃飯的鈴聲不知響了多少次，他們終於熬到了下晚自習。
校園裡到處都是點點燈光，同學們的叫喊聲、歡呼聲都深深的刺激著他們的神經。
吳鶴抬頭忘了一眼辦公室，門虛掩著，一道昏黃的燈光直直地掃向身後高大的雪松。
王主任端著茶杯站在門口，不動聲色，只顧喝茶。常方略聽到從王主任那裡不時傳來喝茶發出的聲響，急切的期望著他能快點說出那句話。
“起來吧！”
兩個人已經癱軟無力，兩腿發麻，扶著柱子慢慢勉強站起來，兩隻手在腰間、胸口和肩膀上輕輕地捶打著。
王主任將茶杯放在窗臺上，說道：“記住，沒有第二次，你們回去休息吧。”
兩人等王主任進了辦公室，才相互攙扶著往回走。
整整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