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些人來說,也許孩子的考分註定了他們未來的路途會走成什麼樣,但這種顧慮對於夏如軒來說卻全然算不了什麼,其實本就沒什麼壓力。
寫完了卷子也就不願意在考場裡浪費太多時間。
過去的一個月他什麼也不用想,就那樣像真的重溫一次高中那樣匆忙的度過。而夏如軒心裡明白,這一段日子,在現在畫上了一個句點。
坐上轎車,司機沒有多言緩慢起步開動了起來。最後看了一眼蘇南七中,從現在開始,他就真正的離開了這片乾淨的象牙塔。校園裡安靜的碧綠的梧桐樹,還有那並不寬敞的操場。
這些東西在這場考試之後終歸是再次要和自己說聲分別了。雖然前世已經離開過了一次,但這一次不同,夏如軒真的用心去懷念了。
從這一刻開始,他知道自己必須拋棄心裡的所有小情緒開始為大局想一想——更重要的是要為今天晚上的那場訂婚宴席想一想。
在得到這個訊息的時候說實話夏如軒吃了一驚,在此之前要說起來因為自己的重生所引起的歷史變動和記憶相比偏差不過只是微毫,最多不過是和張凱有些矛盾,或者在柳依心裡的印象得到改觀,根本沒有到可以影響大局的程度。
但是將這場訂婚宴提前到了這個時候,卻讓他感覺到對於歷史的控制度越來越低,在前一世似乎在高中結束之後父親才開始和自己提及這個所謂的訂婚宴,而因為自己始終沒有聽從父親的指使,直到進入到蘇南大學之後這場訂婚宴都沒有能擺起來。
和家裡鬧了幾年,爾後因為薛林所致的那一件天大的醜聞,自己更是頹然失勢。這場由長輩訂下的婚約也就從那之後不了了之,直到二零一一年,夏如軒都沒有見過自己的那個未婚妻到底是長得個什麼模樣,這一點在後來夏如軒成熟之後回頭看來多少有些遺憾。
其實就算訂婚也不能決定什麼,一場豪門婚約絕對不是一年兩年可以完成的。再不濟自己也可以和女方約法三章,各自過各自的生活互不干涉。這在豪門之間並不是什麼大事。只是自己一開始就做的太硬朗和決絕,這才讓一切都沒有了迴轉的餘地。
也讓夏氏進入了一個異常尷尬的境地,並不是說僅僅少了一個幫手,而是若為此得罪了漸漸崛起的蘇家,一正一反讓夏氏的處境變得愈發的困難起來。而自己那幾年還全然不知的在大學裡招搖撞騙耀武揚威,現在想來真是可笑。
但這一世,因為父親提前一個月和自己打過招呼再加上當時自己又沒有表現出太大的牴觸情緒,所以這一場在前世根本沒有一點影子的訂婚宴突如其來的半路殺了進來,讓夏如軒連想方設法拖延的機會都沒有,他得到訊息的時候一切已成定數。
它確實就橫在了自己的面前,無法逃避。然而這一件事是夏如軒心裡唯一沒有底的一件事,不像其他的很多東西,他可以用自己八年的經驗作為底牌。
現在他只能硬著頭皮被趕上架,真是讓他頭疼不已。同時也更加讓他明白,重生的倚仗只能從大的方向給他給予幫助,而身邊的這些事由於他的重生,打從一開始就已經變得面目全非,變化只可能越來越大,那些記憶裡發生過的很多事,在這一世很可能已然胎死腹中。
而這一件事也給了他一個提醒,自己不能再帶著回憶的角度來看待發生的每一件事。與其說是重生,其實一旦回來到這一年,未來的路就已經開始分差走向兩個截然不同的兩個分端。
這種影響甚至要遠超那改變了一丁點的蝴蝶效應,因為從一開始,他就大刀闊斧的讓自己身邊的一切有了巨大的轉變。
那麼之前所在想的,可以找一些讓自己賺點小錢的事情,自己輕鬆的生活著,然後在關鍵時刻提醒一下父親,也許結果就整個不一樣了。這種想法實在太幼稚了,如果仍然不把視野放高,抱著重溫過去的心態來活,很可能會讓整個夏氏重蹈覆轍。
想明白了的夏如軒開始回想自己知道的有關於蘇家的資訊。
蘇父蘇國強今年應該剛五十,時任蘇河省省委常委省統戰部部長,兼任省委秘書長,省部級副職,正值壯年。這是蘇家頂樑柱級的人物。也難怪對於政界覆蓋面不廣的夏家來說算的上是一門極為合適的婚約。
“軒少,到了,您趕緊上去換好衣服,我換好車到下面等您。”
夏如軒回過神,推門下車。
最後一次回到在蘇南七中附近的這個樓盤裡的家已經五點多了,洗了個澡,換上那身已經準備好的迪奧的休閒西裝。
夏如軒走到鏡子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