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搖了搖頭回避道,再撇了一眼安靜的倚在欄杆上眺望遠方的並不算太起眼的夏如軒——他今天並沒有因為在那之後藉故來接近自己。
雖然這是柳依一開始就希望的,她的確不想和那些家境顯赫的男生有太多的來往,那並不是什麼太好的事情,感情對於那種男人來說怕不過是一種玩物。
但是夏如軒倚著欄杆甚至沒有往這邊看一眼,這讓她心裡變得隱隱有些失落。
只是那個男人好像有一種奇異的吸引力,讓柳依總會不知不覺的關注他。這和高中生們喜歡炫耀的那種張揚不一樣,而是一種烙印在靈魂上的氣質,所以並不是每一個人都可以感受到。
就好像這是自己和他之間的小秘密一樣吧,柳依想著。
反正還有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就要高考了,在那之後大家就各奔東西了。很多年以後,誰也不會知道在高三的最後一個月裡,自己的心裡是否真的有過一個青睞的男生不是嗎?
不知道這是不是喜歡……但是就讓一切這樣安靜的走下去吧。
“走吧,我休息夠了,回教室自習了。”柳依莞爾一笑,帶頭走向自己的教室。最後撇了一眼那邊,柳依臉上的笑容僵了。
夏如軒和藍浚洋倚在走廊的欄杆上看著操場上的風景,在高三的日子裡,哪怕是這麼一段小小的放鬆的時光都顯得那麼的愜意,在這個草長鶯飛的節氣裡,華夏國每一年都有無數少年低著頭埋進沒有出路的題海里,一直到盛夏才有機會抬起頭呼吸一口氣。
要說起青春,這大概便是所有身處於華夏的普通少年們有關於青春的最真實的寫照。
夏如軒一時有些唏噓,十八歲應是人生中最美好的階段,應該忙著戀愛,忙著冒險,忙著做沒意見自己愛做的事情的時候,因為再等成年長大了之後,就再也不會有這樣一段什麼都不需要去擔心可以放肆愛放肆追放肆去闖,讓自己活到不後悔的美好歲月。
而實際上呢,國內的大部分十八歲少年卻必須整天揹著負重累累的書包,架著厚重的眼鏡來回於家和學校之間,永遠的兩點一線,把空閒的時光全部邁進書堆和題海里,日復一日。家長們總是說等到高考結束了之後一切都會好的。
但是等到了那個時候,每一個人都卻累的只想倒頭就睡,一整個夏天過去,他們就要面對新的人生,新的挑戰,走向更廣闊的大學校園,再也沒有之前那種單純幼稚熱血沸騰的心境,雖然他們是為了自己的未來而努力,到底孰錯孰對呢?
“你就是夏如軒?”天空藍的看不見雲,夏如軒閉上眼睛感受著微風輕拂,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就這樣插進了他的耳朵裡。
他睜開眼轉過頭,而身旁的藍浚洋看了眼來人,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
“是。”夏如軒傲然而立。
“就是你星期六和柳依去吃飯了?”
“關你什麼事。”夏如軒皺起眉頭,他對這個人有點印象,似乎也是一號不安分的主。
“柳依的事就是老子的事。”聽了夏如軒的話,雷濤臉上微微有些抽動,“你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老子和你講道理。第二,你聽老子講道理。”
“哦,你還挺講道理的,”夏如軒啞然一笑,“你說吧,她怎麼了?”
“她怎麼你不用多問,反正你要知道,她柳依是老子雷濤的。以後少動些什麼歪腦筋。再在柳依面前晃來晃去,老子直接讓人廢了你。”雷濤想了半天,也說不出什麼有氣勢又顯得有文化有道理的語言來,只能伸出手指指著夏如軒,兇聲喝到。周圍不少同學駐足圍觀,心裡又在同情著這個得罪了雷濤不算太張揚起眼的男生。
“是麼?”夏如軒不怒反笑,“可是是柳依來找我的,你怎麼不去和她說?”
聽見這話,雷濤的面子有點掛不住,“你就說我說的話你聽不聽吧。”
藍胖子在身後用力的拉了一下夏如軒,示意他還是先示弱為好。畢竟在藍浚洋心中夏如軒只是家境不錯的普通少年,是沒有辦法和雷濤這樣的人拼的。在高中很多時候不拼背景,拼的就是誰狠,而在蘇南七中,雷濤顯然是絕無僅有的奇葩。
“你算哪根蔥,”夏如軒微微沉下臉,“別忘了,你用手指著別人的同時,還有三根手指在指著你自己。”
“**跟我橫?”雷濤伸出手準備直接一把抄起夏如軒的衣領,卻被夏如軒一巴掌拍開。
“好!好!”雷濤沒料到夏如軒還敢回收,似乎怒極了,很長一段時間已經沒有人敢正面和他衝撞了,站在雷濤身後的幾人也為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