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人家替您擔心。”
花巧語惱怒地瞪了她一眼,沉聲怒斥:“妙兒,你別老囉囉嗦嗦的,講話口氣那麼老成,活像我爹的翻版一樣,真煩人!”
妙兒為難地一咬唇,“小姐……”
“別說了,我現在沒心情和你多費唇舌,上外頭坐著吹風去。”
她起身翻開車簾坐到刑慎旁邊,一時間只想到避開妙兒,完全忽略了男女授受不親的分際。
或許不是忽略,而是她根本沒想到,因為在不知不覺中,她和他的相處已變得極其自然了,尤其在離開京城到江南的這幾日中,兩人已不再提起有關於一陣風的事,少了那些對立的爭辯與質問後,她實在不能否認,他是個非常細心而有禮的君子。
他小心翼翼地保護她的安危,也顧及了男女間應守的禮數,而他不經意間流露的溫柔與體貼,總悄悄地觸動她心底最柔軟的深處。
只是在此同時,她也變得愈發焦躁,因為他這麼做不是為了她,只是為了查出阿風的下落……
每當她這麼想的時候,她的心就感到莫名的疼痛……
她多麼希望他的溫柔、體貼只是為了她……
只為她一人……
第六章
黃上路上,暖暖春風不時吹拂而來,而馬蹄起落間帶起的漫漫風沙,也襲向了車上的兩人。
花巧語秀眉微蹙,眯起大大的眼兒,以衣袖摀住口鼻好擋去撲面的沙塵。
刑慎細心地注意到她的不適,溫言道:“外頭風沙大,你還是進裡頭去好些。”
他的態度自然、口吻平淡,看似漫不經意,話語中卻藏著濃濃的關心。
花巧語搖搖頭,像孩子般地撅起嘴,“我不想進去。”
刑慎瞭然地點點頭,突然想起剛剛她和妙兒的對話,忍不住問:“你是怎麼得罪那些掌門人的?”
她沉默了一會兒,淡淡道:“你全聽到了?你為什麼想知道?那和阿風的事可是完全無關呢。”
刑慎一窒,故作鎮定答道:“我只是好奇。”
“只是這樣嗎?”他難得會主動問起除了阿風之外的事,這代表什麼呢?
是他開始在意她,還是真只是隨口問問?
刑慎不願正面答覆,虛應著:“你要是不願說,那就別說了。”
她輕輕搖頭。“不,反正你問起了,說說也沒什麼大下了的。其實那次是因為阿笑身為賭坊老闆,交遊廣闊,對江湖中事也十分熟悉,於是我便纏著她帶我去瞧瞧何謂武林大會,她本來不肯的,但禁不住我一再要求,便心軟答應了。”
刑慎微微皺眉。“你的好奇心太重了,日後最好還是小心些,那蕭老闆也真是的,她實在不該讓你到那種複雜的地方去。”
他言語間雖是責備,卻有著憂心與關懷。
她秀眉微蹙,直覺地替朋友辯解:“是我自個兒要去的,才不關阿笑的事,她臨行前還一再告誡我要謹言慎行,就怕我一時大意惹出了什麼事。”
刑慎知道她極重視朋友情義,也不再多說,接著問道:“那武林大會上發生什麼事了嗎?”
回想起那段往事,花巧語仍忍不住感到些許怒意,憤然道:“那些掌門人個個自以為了不起,不是自誇門派就是詆譭其它門派,其中偏偏有個討厭的老頭說了一些讓人生氣的話。”
刑慎心中一動,“是在責難『麻煩』中的人嗎?”
“你怎麼知道?”她睜大了眼。
他望向她,一雙內斂的眼滿布深思。
“因為只要一牽扯到『麻煩』中的人,你的情緒就會變得特別激動。”
“會嗎?”
“總是如此。”他的聲音蘊著隱約的無奈。
她敏銳地聽出了其中的不悅。“你……是在怪我維護阿風?”
刑慎嘆了口氣,溫和開口:“不,你有你的朋友情義,而我有我的使命,我不怪你。”
“你真的不怪我?”他的話大出她的意料之外。
原本她還以為,他會因自己阻撓他捉拿阿風而對她心生怨懟,可如今聽聞此言,她的心情……一下子清爽了起來。
刑慎沒料到她會如此開心,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反應,只能訥訥地移開目光。“嗯。”
花巧語眼兒輕眨,嫣然笑道:“那真是太好了。”
他神色不變,暗暗握緊了手中韁繩,“那麼……你是怎麼想的?”
“想什麼?”
你是怎麼想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