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同族,讓自己幸福安樂的人呢?”
潘巧夕氣鼓鼓地道:“不過一些愚~民,不識王~道~教~化,重利輕義罷了,實在不行都殺掉好了。”
“妹妹這是說氣話了,”叔文道,“自古民為貴,君最輕,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若是不重視子民生計,是決計不可能坐天下的。”
潘巧夕臉『色』一下子垮了下來,道:“那麼姐姐的意思是,朝~廷一定要完了麼?”
叔文也是一臉憂『色』,悲聲道:“南朝皇帝正是精力鼎盛的時候,又任用賢能,勵精圖治。我~朝天子尚年幼,一眾輔政大臣又多是老氣橫秋,一葉障目不見泰山守成之臣。唯有肅順有一股衝勁兒,卻是不得手段,莽撞壞事。依我瞧,這南朝等騰出手來,必然狼視北方,倒是滅國之事就在眼前了。只是,苦了我百萬旗人,即使南朝皇帝『性』仁,放他們一條生路,可是旗餉幾百年供奉下來,還有什麼謀生手段,到最後男丁還得淪落到天橋下說書,女子淪為娼~『妓』罷了。”
正當兩人悲悲切切之時,聽到外面~臨近她們的雅座的另一間雅座也坐了人,兩人連忙收聲,不敢再議論,生怕讓人聽了去,她倆是北面來的貴女。
“季高兄,別來無恙?”一個年輕的聲音道。
“我哪能有什麼好壞,不過苟且度日,哪像少荃一般,弱冠之年,已是入朝為官。”
這兩人正是左宗棠和李鴻章。左宗棠當初答應幫林則徐照應家人,留在廣東。後來雖然林則徐北返,但是南朝並沒有為難他的家眷,只是禁囿於廣州城內,不得出城。左宗棠一見並無大礙,也不著急回到北邊去。想留在廣州,看看這南朝到底有何厲害,不過發展兩年時間,國勢便如往來王朝積蓄數代的力量。
而李鴻章則是一副年輕人的離經叛道的行為。其父李文安與曾國藩同年,並十分有眼力,看出曾國藩非池中之物,早早與其打好關係。本來,李文安是要把李鴻章和其兄弟一同送到曾國藩處學習,可是出了南蠻作『亂』一檔子事情,便沒有成行。後來南蠻大軍打到了安徽,李鴻章見南朝軍事鼎盛,兵士皆有雄武之氣,便判斷北面氣數已盡,正是漢家南朝當興,便不顧家中反~對,私自逃出廬州,打算往廣東去學真正的經世之才。但是,俗話說百無一用是書生,逃跑準備不足的李鴻章差點在路上餓死,所幸他被出行的外~交~部官~員陳暘谷救助。因為李鴻章文~字功底紮實,為人靈活有奇氣,被陳暘谷收為學~生,並在他手下進行一些文書和參贊工作。
“我哪算入朝為官,只不過得老~師垂青,在外~交~部打個雜而已”李鴻章謙虛地道。
“今日打雜,想來明日少荃必然能出入青雲,做到外相的位置上去。”
李鴻章搖了搖頭,道:“我~朝官制與歷來朝代都有不同,就說分管各部的卿相,都是要與首相同進退的,這設想中,將來首相大~選和中樞議會大~選後,首相將在中樞議會的授權下,進行組閣。閣員,也就是各部的卿相,勢必是要跟首相是同一~黨派的。閣員名單產生後,中樞議會還需要再做一次投票,將他們認為不合適的閣員剔除,然後再次選擇。閣員必須有著一定的施政經驗,這就代~表著,他們必須是從底層爬上來的,懂得如何行政,不可能首相隨便從自己的陣營裡提出一個人,讓他當大臣。之後,各卿相有權組成他們的部門,但是各部門中,必須有一定比例的非執~政黨官~員。這些官~員有些是從地方上升遷上來的,有些也可能是原本就從事該工作的。嘿嘿,說實話,很多事情,我也不甚瞭解,正在學習啊。”
左宗棠嘆道:“這是顧黃王的虛君之道啊,想不到東林君子還有再抬頭的一天。”
李鴻章哈哈一笑,道:“什麼東林君子,東林黨不過腐儒罷了,一無治~國之才,二來眼界狹窄,只懂得黨同伐異。禍國殃民才是東林之士的正道。不過,虛君倒是真的,但是坐莊的可不只是一家,誰做不好下來就是了。我~朝做~官,講求‘道專’,即是做什麼,你就得懂,你就得會,不能兩眼一抹黑就去做。就說這陸軍大臣,你得熟悉戰陣,曉得兵法,甚至還親身當過士卒,領過兵打過仗。或是財政大臣,這計算支出一套種種會計之學,和各式數數之道需要十分精通。就算我們做外事的,需得懂得天下大事,世界各國,不可只認識臨近的小邦,什麼歐羅巴強國,美洲新興,都得有些瞭解。”
左宗棠拍手道:“這確是一樁實事,昔日朝~廷取士盡是讀得聖賢書的學子,大家可能都是道~德之士,或是詩文~做的漂亮,但是如何治理國~家,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