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了一身衣服,兩雙鞋襪,是這兩年早都做好了的,一直沒有機會給嫂嫂送去。君語手笨,
希望嫂嫂不要嫌次才好。
這下輪到我要感動得哭了,一個嬌生慣養的公主,竟然親自動手給自己的哥哥嫂嫂縫衣服,繡東西,光這一片心意都讓我感動得不行,哪裡還會嫌她做得不好呢?而且她繡的東西也都很精細的,比起我這連針都不會拿的人,不是好多少了。
我不知道要怎麼表達我的感激之情,這大概是我來清朝後除了安妮代我擋那一刀,胤禛陪我喝毒藥,最感動的一件事了。
她明白我的心情,笑著示意我不必感謝,但要送我出去。在我從她的房間裡出去的時候,她突然低聲跟我說到:嫂嫂,你知道嗎?自小,自從四哥回到長春宮裡住著後,便在眾多兄弟姐妹中,最疼最寵我,他從來都沒有背過四弟,卻總是把我扛在肩頭到處去玩,有的時候還讓小林子把我抱著騎在他的脖子上,在宮裡,沒有任何一個阿哥會這樣疼一個公主的,哥哥是例外。可是如果真的皇阿瑪要送我去和親,哥哥是不會保我的。
我急急的問:為什麼?他這麼疼你啊?
君語苦笑著說:嫂嫂別忘記了,哥哥是阿哥,責任是替皇阿瑪分憂而不是作對。四哥自小是個懂事明理的人,以大局為重,他定不會捨得我去和親,但是為了大清的江山設計,也會忍疼答應的。
君語說得對,看來她真的懂她的這個哥哥,胤禛是個顧大局的人,為了大清的江山,他連我都能放得開,也會捨得送他妹妹去和親的。我決定的望著這個可憐又可敬的女孩子說:九妹,你若信得過嫂嫂,就不要再不開心了,對自己好一些,若皇阿瑪真的送你去和親,你四哥也不管你的時候,還有嫂嫂護著你,嫂嫂定不會看著你遠離故土去受那份罪,若嫂嫂護不住你,就陪你一塊去了,咱們也好做個伴兒,只要離了這個冷漠無情的紫禁城就好。
君語也堅定的含著淚看著我,然後目送我離開。
我與胤禛告別了康熙與德妃出了宮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我們坐著馬車慢慢往回走。我把君語送的衣物給他的時候,他也感動得不行,其實我真的很想問他一句,若真的康熙要送他的親妹子去和親,他會不會真的為了什麼莫明其妙的大局和江山設計而不加阻攔。但是我沒有用,因為我知道,這個答案肯定是肯定的,因為他是雍正。
但是我從另一個方面告訴他,君語好像有了心上人。他皺了眉頭半天,才問:她怎麼可能有心上人?她從未出過宮,連長春宮也沒怎麼離開過,除了我與禎兒,還有皇阿瑪,她哪裡見得著男子?
我心裡也暗暗奇怪,這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公主,怎麼可能有機會見到別的男人?後宮裡除了女人就是太監,然後還有,天哪,還有侍衛!
我與胤禛同時想到了這一點,相視一眼。後宮平時擔任保衛工作的也是太監,是大內高手。但是常常也會有前院的侍衛去後宮行走,難道君語是看上了一個侍衛?這可如何是好?就算她運氣好,康熙不派她去和親,也絕不會讓她嫁給一個低等的侍衛的,不說康熙,就是德妃這樣勢利的人,也不會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我一時間很難過,看那樣子,君語既然預設了,就說明感情已經很深了,可是卻明明知道不可能!胤禛也黑著臉,半天沒說話。
我不知道要怎麼勸他,但是必須得勸,他算是君語的長兄,在女人沒有地位的古代,胤禛是除了康熙以外,比德妃更有資格去掌握君語命運的人了,到時候萬一有什麼分歧,康熙是個胸懷寬闊的人,他連安妮這樣青樓出身的女子都能包容,允許她進宮為太子側妃,應該不會怎麼為難君語和那個侍衛。德妃是肯定不會同意的,但是她必竟是女人,在這件事情上,發言權還不如胤禛這個長兄。
所以看來,從現在開始,是我給胤禛灌輸婚姻自由的思想的時候了,不過得從長計議,現在他心裡正煩,還是不要針尖對麥芒的去觸這個黴頭的好。
於是我揪了揪他黑黑的臉說:親愛的,我餓了。
親愛的,是我跟安妮說的一個詞,準確的說,應該是胤禛跟安妮學的。安妮這妞兒天天當著我所有人的面管太子叫“親愛的”,叫得我身上直起雞皮疙瘩。結果人家胤禛竟然聽到心裡去了,回去跟我提意見,說安妮都管太子叫親愛的,我都不叫他。
我笑個半死,卻怎麼也叫不出來,覺得太噁心了,不過有的時候撒嬌的時候或是提無理要求的時候還是可以叫一下的。
聽我叫他,他斜了我一眼,放鬆了緊繃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