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離的聲音悶悶地從被子中傳來:“明明是你主動要求與我同床而眠的,怎麼反倒成了我的不是?你既然如此看重聲譽,又為何要來招惹我?”
“我……我不是怕……”
“你怕什麼?”
“我怕冷!”話落,白眉突然意識到什麼道,“等等,咱倆究竟是誰先招惹誰的?”
“當然是你先招惹我的。”
“那個,在這裡是我招惹你,但來丹陽山之前可是你先招惹的我。”
“那時也是你先招惹的我。”
“我可以證明,是白眉師父先招惹的子離。”花緬插嘴道,“白眉師父,你忘了你說過要變個美人去調戲調戲那隻鳳凰嗎?”
白眉當即反駁道:“我還不是為了幫你們甩開他才這麼做的,現在倒好,不但沒把他甩掉,還惹得自己一身騷。”
子離從被子中探出頭來,一臉無辜地道:“你們為何要把我甩掉啊?”
白眉也不再繞彎子,索性直言道:“還不是怕你覬覦念兒。”
聽他提到念兒,子離心頭突地一跳,不由將目光移向門口。沒錯,她果然是嫣兒!想來凌月以為他只見過緬兒的樣子,沒見過念兒的樣子,所以才放心地讓她以真面目出現在他面前。殊不知他早已知道,無論是緬兒還是念兒,都不過是嫣兒的轉世罷了。
一想到方才那個尷尬的情景被她看了個正著,他頓時懊惱不已,卻又強作鎮定道:“原來唸兒姑娘如此美貌,難怪白眉以為我會覬覦你呢。”
“難道不是?”白眉反問道。
“我跟蹤他們不過是好奇他們在何處修仙,純粹是出於對修仙聖地的仰慕罷了,絕無對念兒姑娘的覬覦之心,何況那時我並未看到念兒姑娘的真容。”
“既然如此,仙山你也參觀過了,那就穿好衣服打道回府吧。”
“待我玩夠自會回去。現在可否請他們先回避一下?”
花緬和凌月相視一眼,識趣地退了出去,寶兒卻無動於衷地仍站在床前。
子離奇怪道:“你怎麼還不出去?”
寶兒指了指白眉道:“我看到你的褲子在他的身下。”
子離聞言掀開被子將白眉往旁邊一推,果然看到自己的褲子被他壓在了身下,沒好氣地道:“看來他們說的沒錯,我的褲子十有**是你脫的。”
白眉不由細細回想了一番昨夜的夢境,隱約中似乎有一個場景是與自己的心上人擁抱愛撫並幫她寬衣解帶。他臉一熱,訕笑道:“我昨夜做了一個春夢,想來是無意中脫了你的褲子,還望子離莫要放在心上。”
一旁的寶兒敏而好學不恥上問:“什麼是春夢?”
子離隨口道:“春夢就是夢到自己和喜歡的人做愉快的事。”話落他才意識到自己是在對牛彈琴,抬手颳了刮他的小鼻子道,“說了你也不懂。”
寶兒眼珠轉了轉道:“白眉師公一定覺得脫子離的褲子是一件愉快的事。”
白眉和子離聞言不由面面相覷,哭笑不得。
待穿戴整齊後,子離將寶兒抱到懷中,狀作無意地道:“昨晚你在哪睡的?”
寶兒歡快地道:“妙音峰的凌虛殿。那裡可漂亮了。”
“是嗎?你跟誰睡的?”
一聽這話,寶兒便氣哼哼地道:“昨晚我跟孃親睡得好好的,結果爹爹在我睡著以後把我抱到了一邊,他自己卻睡到了孃親的床上。”
子離聞言頓時怒氣上竄妒火中燒,他本想對寶兒耳提面命地挑唆一番,卻又忌憚一旁的白眉,於是只得沒事人似的抱著寶兒出了門去。
一眼望見花緬和凌月正在院中的八角亭內品茗對弈,寶兒連忙跳下子離的懷抱,倒騰著兩條小腿歡快地跑到他們跟前,邀功道:“我知道子離的褲子是誰脫的了。”
花緬聞言興致盎然地道:“哦?誰脫的?”
“白眉師公。”
“何以見得?”
“白眉師公說他做了一個春夢,夢到自己和喜歡的人做了愉快的事,於是就脫了子離的褲子。”
凌月含在口中的茶“噗”地一聲悉數噴到了坐在他對面的花緬臉上。
花緬滿含怨念地看了凌月一眼,然後一抹臉上的茶水拍案而起,衝著走上前來的那二人道:“你們竟然跟一個小孩子講這麼不害臊的話,究竟有沒有一點做長輩的覺悟?”
子離不疾不徐地道:“我們不過是當著他的面說一說不害臊的話,而你們卻是當著他的面做不害臊的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