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左右翼虛拍一掌,以圖“圍魏救趙”。裴冕瞧得兩人掌力襲來,有所顧忌,既要分心留神應對兩大高手的左右夾攻,劍上力道也就鬆了許多,否則以裴冕的修為,倘若要偷襲像李御風這般的少年,自是一劍便能直接送了對方性命。
李御風原本左肩受了重傷,雖已塗上了莫邪派的相思斷續膏,但用再靈妙的仙藥治傷,終究還是需要時間,他此時右胸又中了一重劍,當下只有雙掌撫胸,強###痛楚,卻難以言語。付璟怒道:“裴掌門,我們龍泉派與你豐城派雖無深交,卻也不是夙敵,不知裴掌門為何要一定這樣偏執而不講道理!如果御風在劍上喂毒,那他現在流出的血就不會如此鮮紅!”
裴冕見李御風的傷口中流出的血,確實毫無異樣,也不見李御風取任何藥物服食敷用,劍上自是無毒。他先時與龍泉派爭執,久處下風,早憋著一肚子氣,此刻見得這個盜劍不成反成劍下亡魂的弟子的屍首,又聽得義莊老漢之說,未及細較得失,就突施暗算,冷靜下後稍加思索,便覺適才太過魯莽,頗為失態。他雖這般想,但嘴上卻兀自強詞奪理道:“只是這把劍上無毒,不代表毒不是他下的。”
鍾玉琢早已怒不可遏,冷笑道:“你裴冕今日以大欺小,堂堂豐城派掌門人卻對我龍泉派受傷的少年弟子忽施毒手,可真是難得啊。自今而後你豐城派的俠義之名想必也要江湖盛傳了!我御風師侄沾你姓裴的光,只怕就此也要名播江湖了。”
“鍾師兄、付師兄、裴師兄,你們三個可否先聽貧道一言?”李淡然見這一干說話有威信的人中,只有他是與此事毫不相干的,是以只得再想辦法出面調停。鍾、付與李淡然交好,見他這麼說,便點了點頭。裴冕知道今日自己已經跟龍泉派結下了很深的樑子,豐城派又是毫無優勢勝算,自不願再跟真武派的反目,當下也點了點頭。李淡然見雙方答允,接著道,“江湖幫派眾多,但世人一談起武功劍術,首推的便是我們‘六脈神劍’的六個劍派,如付師兄所言,我們六派之間雖無深交,卻也不是夙敵,不過以劍法傳承而論,只怕相互間還有些淵源。沈師侄逝者已矣,既然你們雙方各有不是之處,不如看在‘六脈神劍’這個字號上,雙方各退一步,化干戈為玉帛如何?”
裴冕道:“我們豐城派的那路‘少澤劍法’在百餘年前就被倚天派吞沒,六派之間是不是夙敵,卻不是李師兄說了算。”李淡然聽他這般說才想起原來豐城派與倚天派素有嫌隙。倘若當年倚天派只是殺了豐城派幾個人,過了百年幾代人後,這仇怨或許早就煙消雲散被人淡忘了,但要緊的是倚天派搶走了豐城派的“六脈神劍”殘章“少澤劍法”,這對於使劍之人而言是至寶。忘記祖宗的仇恨很容易,但要忘記那些原本能夠從祖宗處繼承下來的權位和寶物卻難得很。據說豐城派後世掌門都將從倚天派手中取回‘少澤劍法’立為畢生要務。不過倚天派地處西域天山,又兼之劍術為天下之冠,是以豐城派有心無力。李淡然見這件事談不攏,也就沒再多言。
看守義莊的老漢的衣衫襤褸,想來生活過得甚是貧苦,他見裴冕等人沒說得幾句話就在義莊動手,早已退縮一旁,看得膽戰心驚,想是怕刀劍無眼,傷到自身,又怕這些人會在義莊鬧出人命,害他惹上官非,是以一步一步挪向門口。付璟見老漢退到門邊,似欲偷偷離開,忙止住問道:“請問這位兄臺,你知不知道這人是如何中毒的,中的又是什麼毒?” 那老漢顫顫巍巍地道:“這……這種毒很是罕見,好像……好像是叫做清心……清心散……,不,好像是……好像是叫做清心莫愁……莫愁散。”老漢好不容易將話說完,又覺得沒表達清楚,急忙補道:“好像是清心莫愁散。”
“清心莫愁散?” 裴冕忙要了幾枚銀針,在沈沛莊頭頂、四肢都扎驗了一番,各處銀針都呈暗黑色。李淡然見狀道:“有人故意在傷口上下毒,好讓你們兩派互生嫌隙,下毒之人可算處心積慮,看來你們應該儘早化解干戈,以免再中了人家算計。”付璟道:“能夠讓人在不知不覺下中毒,而死後表徵卻又一如尋常,看來很可能是清心莫愁散。只是不知這毒是何人所下,倘若今日沒來看個究竟,我們可就一直被人冤枉了。”慕容華亭卻道:“冤枉麼,朱正琮家裡既備有‘相思斷續膏’,自然也備有‘清心莫愁散’,若說你們龍泉派想嫁禍於人,早暗中派人做了手腳,也不是沒有可能。”鍾玉琢道:“你們先前剛說我朱師弟跟許荑師妹的姻緣是兩派在和親,既然我們龍泉派與莫邪派有秦晉之好,那就算我們有意要嫁禍於人,也沒必要嫁禍給莫邪派啊!更何況嫁禍於人這等卑劣的行徑我龍泉派向來不屑於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