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戳,那馬吃痛,悲鳴一聲,立即發足向前方飛奔而去,她拍馬緊隨而上。付璟見紫冥尊者抓著羊峰上馬,就知她想趁亂擄人,只是纏住他的那兩個漢子武功甚是了得,一時之間卻沒辦法伸出援手救人,使劍的那兩人武功稍弱,但陶遷以一敵二,也是無暇分身,兩人只好眼睜睜看著羊峰被紫冥尊者抓走。
羊峰上身被縛,無法伸手抓馬韁,只能兩腿夾鞍,而那馬又跑得飛快,早把他嚇得他全身哆嗦,整個上身全貼到馬背上,不敢稍動,連罵都不敢罵。他只盼自己的坐騎能夠跑得再快些,最好能夠甩掉後面的人,但是那馬沒跑出多遠,後面紫冥尊者便已經追了上來,一前一後轉眼就變成了齊頭並進。
兩馬並行賓士了好一陣子,來到一個路口所在,紫冥尊者見前方有左右兩條路,就急忙止住兩馬,下馬去除羊峰的兩隻鞋子,剛一觸手,忽然###道:“好髒,原來龍泉派的弟子也這麼邋遢。”羊峰聽她說自己邋遢,不覺小臉一紅,但轉念又想她罵的是龍泉派的李御風,不關自己事,便道:“誰說龍泉派的人就一定穿得乾淨整齊啊!”紫冥尊者掏出一塊手絹,包住手掌,再去脫下羊峰的鞋子,將一隻丟在左路口,另一隻卻扔向左路前方不遠處,那塊絹子也隨手丟到了左路。她見羊峰所乘那馬血流不止,一路上拖出了一條長長的血跡,便將羊峰橫放在自己馬上,將那傷馬趕往左路,又是揮劍輕輕一戳,那馬再次吃痛,當即拼命往左路奔去。紫冥尊者長吁一聲,翻身上馬,轉頭向右路奔去。她見羊峰全身髒兮兮的,生怕被沾上,伸手將他按在離身前半尺遠處。
紫冥尊者在右路的道上策馬奔走好長一程,經過幾個市鎮後,又轉而揀山間小道而行。羊峰見紫冥尊者如此故佈疑陣,自是想引付璟他們往左路追去,心想就算付璟他們循著血跡趕上,也必然向左路追去,想要人救那是決不可能了,只能自己另想辦法,再找機會逃脫。
羊峰在馬背上橫了好久,早已被那馬顛簸了頭暈欲嘔,以他的癖性,汙言穢語總是不會吝惜的,不過他剛將“臭娘皮”三字罵出聲來,後面的精彩還未得到盡情發揮,嫩臉上卻已被紫冥尊者狠狠地摑了幾個耳光。羊峰又待再罵,剛一啟唇,話未出口,就又吃了一記耳光。
羊峰吃了這一記耳光後,竟是不怒反笑。紫冥尊者見他一個少年被自己摑了耳光居然不哭反笑,倒覺得有點意思,不禁也笑了起來,說道:“你小子臉皮倒厚,被人打耳光了居然還笑得出來。”羊峰道:“你是在打我耳光麼?我以為你在摸我呢。”“啪啪”又是兩個清脆的耳光聲,只聽得紫冥尊者怒道:“臭小子,連你姑姑都敢戲耍!”羊峰也不生氣,笑著接道:“姑姑看上侄子,老喜歡摸侄子的臉,這倒是新鮮得緊。”
羊峰八歲便失去了雙親,孤身一人在楚州生活了六七年,楚州城中多得是恃強凌弱之人,見羊峰嘴貧,又是無依無靠,時常便恣意打罵,他雖只十五歲年紀,但吃過的苦頭倒比不少五十歲年紀的人還多,吃過的棍子和耳光也已經多不勝數。不過吃一塹長一智,摸爬滾打日積月累之下,他自然也就掌握了許多應對良方,若是大漢要打他,能跑的就跑,不能跑的就耍無賴,多對一時走為上,一對一時則見機行事,偶爾還能讓他賺到便宜;若是女人要打他,他倒是無論多少人都要硬撐到底,要吵架就吵架,要打架就打架,要討便宜就討便宜,多數女人臉皮子薄,不會跟小無賴在街頭打鬧,更不願被他揩油,便算潑婦上來,只要抓咬齊施,也能獨當一面,是以他對女人耍無賴倒是勝多敗少。
紫冥尊者提掌又待再打,忽然那馬後足打蹶,看似便欲摔倒。原來那馬已馱著二人在山道上行了好一陣子,突然後足一不小心踩著了路上的嶙峋尖石,便失蹄起來,好在沒有將人摔下來。平原縱馬當然能令人志得意滿,但是用馬來登崎嶇山路卻是舉步維艱,紫冥尊者在馬背上吃了一驚,早自俯下了腰身急拉馬韁。羊峰整個人被所條緊縛,身不由主,他原先有紫冥尊者輕按著,身位勉強能固定在馬背的前部,此時紫冥尊者已經撤手拉韁,馬背又是忽然前高後低,他整個身子便順著馬背滾了起來,剛好撞在紫冥尊者的胸口而止。羊峰整個人轉了個圈,有些暈乎乎的,驀地裡頭臉撞著一件軟綿綿的東西,覺得甚是舒服,不禁緊靠了過去。
紫冥尊者身子驚顫,也顧不得山路能不能立足,急躍而下,一把將羊峰扯下馬來,左右開弓“啪啪”、“啪啪”一連打了他數十個耳光,兀自兒覺得未出夠氣,又是一陣拳打腳踢。羊峰見她忽然大發脾氣,自然也猜到自己適才必定撞到了她胸前的要緊之處。雖然他常年都在人物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