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了鎖,集了一層厚厚灰塵的木箱子。
箱蓋揭開,偌大的箱子內,卻只有一隻用綢布裹著的長條形型物件。
取出那隻物件,一層層找開上面裹著的紅綢,文血留著纖長尖指的手指無比地小心。
當一層層紅綢去掉之後,露出來的赫然是一隻卷軸。
隨著卷軸的緩緩開啟,一幅人像畫也就出現了燈光下。
畫紙已經有些泛黃了,便是,這絲毫沒有影響畫中人的美態。
那精緻的面容,飄逸的姿態,傲然不羈的表情……
所有的一切,都描畫的細緻入微,栩栩如生。
捧著那捲軸,文血的手指微微顫抖。
“鴻羽,我……對不起你!”
說到最後,他已經語氣哽咽,帶了幾分哭腔。
二十來年的恨和苦心經營,到最後卻發現原來是他錯了。
現在的文血,只疼得心都要滴出血來。
吸了口氣,文血好不容易才接著開口。
“咱們的女兒我見到了,她和你長得真像!”
提起野火,文血的眼中稍有亮色,不過,很快,那亮色便黯然消逝。
“可是我,我對她做了那樣的事,我想,她永遠不會認我的……我不配,不配做她的父親!不過,我依然要感謝你,感謝你為我生了她!鴻羽,你在聽嗎……”
深吸了口氣,文血緩緩將那畫卷放到桌上,目光深沉地注視著面中人,右手一展,手中便多出了那把羅剎刀。
“這些年,你一個人一定很孤單吧,我現在……就去陪你!”
一邊說著,他就猛地將刀刺向了自己的胸口。
當!
銀光閃過,他手中的羅剎刀直接被擊偏。
真正,殺他的人!
“師傅!”
炫夜閃身掠到文血身側,一把扼住了他的手腕,奪下了他手中的羅剎刀。
被野火重傷的文血,此時十分虛弱,只得任由他將刀奪了去,放在一旁。
看一眼炫夜,文血目光復雜。
“你……為什麼回來?!”
炫夜扶他到椅子上坐下。
“我不回這裡,還能去哪裡呢?!炫夜這回回來,主是來照顧師傅的!”
文血疑惑地挑眉。
“我那般對你,對不恨我?!”
炫夜抬臉迎上他的目光,滿目真誠。
“師傅養我六年,教我玄術武功,便是師傅真的要我的命,我也不會還手,炫夜只求師傅不要趕我走,讓我留下!”
炫夜這句,卻沒有半點水分。
便是昨晚文血真的對他出手的時候,他也不曾還過手。
雖然對文血又懼又怕,但是,在心中,對這個師傅,炫夜還是心存著感激和敬重的。
哪怕所有人都唾棄他,疏遠他。
在炫夜心中,他依舊是他的師傅,這個事實,永遠不會改變!
便是文血,也不禁動容,心中,疚愧之意卻越發濃烈起來。
“炫夜,有一件事,師傅一直沒有告訴你!”
抿了抿唇,文血這才接著說道。
“其實,當年收養你的爺爺並非鴻羽所殺,真正殺他的人,是我!”
炫夜的眼睛裡一下子溢滿了恨意,挺起身子,他冷冷地盯住眼前的師傅。
“你說的……是真的!”
文血輕輕地點了點頭。
“你!”
炫夜猛地抓起了桌上的羅剎刀,閃電射地刺向了文血的胸口。
刀勢如風,卻在距離文血不足之寸之處,硬生生地收住衝勢。
“為什麼?!”
炫夜咬著牙,沉聲喝問。
“當年我被鴻羽所傷,失血過多,需要補充,不過是剛巧遇到他罷了……”
文血的聲音低低的。
當年看來理所當然的事情,現在卻覺得有些難以啟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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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是,下不了手!
“我是問你為什麼要帶我回來!”
炫夜猛地打斷文血的聲音。
文血微怔,接著眼中便現出回憶之色。
時光倒流,他彷彿又回到了那個飄著雪的夜晚。
耳邊響著一個少年執拗的聲音。
“爺爺,您放心,我一定會為您報仇!”
那少年跪在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