擱下了手中的磨石問道。
“秦玄歌你騙人都不眨眼睛的。”翩翩“啪”的一下將手中那疊紙全數的拍在面前的案頭上,也不顧手掌心傳來的陣陣疼痛,指了指那些個紙說到,“什麼價值連城,我連一個銅板都賣不出去。”
七七探頭一看,那些紙正是前幾日翩翩纏著秦玄歌給她畫的畫,準備拿去集市上大賺一筆的。
“你不是拿去賣錢了麼?”
“賣什麼賣。”翩翩衝著七七沒好氣的嘟囔著,“還來回白花了我那麼多的力氣。”
秦玄歌清了清嗓子道,“我那時候就和你說過,我的這些畫在你們這裡的集市上是賣不出價錢的,你自己不相信。”
“為什麼?”七七好奇的問了一句。
“我這些畫,在城裡那都是附庸風雅的文人墨客和高官貴族們才會買的,那些人家底殷實,自然都不缺錢,更何況我得師父的真傳,又頂著一個宮廷第一畫師的頭銜,隨便臨摹的兩三筆就能賣出個好價錢。可是這裡……”秦玄歌環顧了四周,順道指了指外頭繼續道,“我這些個畫無論畫的多麼精緻多麼美,都只是一個擺設。更多的人每天想著是如何過好日子,這些個附庸風雅的畫自然也就沒了銷路。”
七七很不給面子的“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不會是說你這些價值連城的畫,到了我們村裡,連張草蓆都不如吧?”
秦玄歌到很大方的點點頭,“或許真的是哦。”
“那我還費盡口舌好說歹說的磨著你畫了這些個東西,結果還浪費了我自己的感情。”翩翩懊惱的瞪著秦玄歌,“什麼宮廷第一畫師,騙人的。”
“本來就是些虛名,要是遇著懂的人那就自然值錢了,可是這地方放眼望去,誰懂畫啊,這自然就不值錢了唄。”秦玄歌搖了搖頭,繼續手中磨墨的動作。
“哼,白花了心思了。”翩翩氣呼呼的甩下手中那些快被她捏爛了的畫紙,撅著小嘴跑出了秦玄歌的屋子。
七七無奈的看著翩翩遠去的身影,“這丫頭見錢眼開的性子我看了都怕。”
“她那是真性情,又不偷又不搶,都是憑自己的本事,我看就挺好,翩翩以後不會吃虧的。”秦玄歌笑眯眯的說道。
“對了,你的畫作的怎麼樣了?”小樵的傷勢無大礙以後,秦玄歌就開始安心作畫了,平日裡七七都不怎麼過問他的進展的,只是吩咐了翩翩和花青山沒事兒不準在院子裡大聲嚷嚷怕擾了他的心境。眼下既然已經進了他的屋子,不問就壓不住七七自己的好奇心了。
聽她說起,秦玄歌也不遮掩,大方的拂開了紗面,將已經勾勒完成的輪廓畫展現在了七七的面前。
雖然只是大抵的輪廓,可是畫面已經非常的清晰了。流淌的秦淮河,依畔而靠的船隻,連綿起伏的群山,雲煙深處的石亭,熱鬧的集市,巍峨的皇宮……這一切,都還只是一個最最普通簡單的勾勒輪廓而已。
“真好看。”七七由衷的說道。
“這還沒上色呢。”秦玄歌失笑的說。
“沒上色也是好看的,畫的多逼真啊。”七七又肯定的說了一次。
秦玄歌的笑隱沒在七七神采奕奕的雙眸中。他愛她這種時時刻刻充滿朝氣和精神的性格,無論是什麼事物,在七七的眼中都是美好的。這樣純潔的心靈,是他太久太久沒有遇見過了的。除了珍惜,他想不出任何能夠呵護這份純潔的舉措,彷彿再多做什麼好像都是多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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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燈會以後,秦玄歌帶著七七他們離開墨風城的時候是沒有告訴任何人的。雖然之前他在安沐之面前說過會答覆越帝的,可最後他也只是託六順給三王爺送了一封信,讓三王爺轉交給越帝而已。
如此這般的舉動,自然是惹惱了高高在上的一國之君的。
“這個秦玄歌,難不成朕還真的要看他的臉色做事不成!”金碧輝煌的殿宇之上,越帝的怒意蔓延而下,散開在安沐之的腳邊,吹進了他的心中。
“陛下息怒。”安沐之誠惶誠恐的作揖,臉上是恭恭敬敬的神情。
“息怒,你讓朕如何的息怒。”越帝氣憤的站了起來,眯著眼睛冷笑到,“平日裡他那目中無人的舉動朕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可如今事關國威,你讓朕如何的息怒。”
“當日微臣在見到秦大人的時候,秦大人是和微臣承諾會親自來見陛下的。”安沐之又是一拜。
“見?呵呵……好一個親自來見。是寫封信隨隨便便交差了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