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礙眼。
“對不起,我走錯房間了。”蘇慈忙往後退。
“慈兒”木素青喚住她,可是來人已經沒了蹤影,“師妹,你這個徒弟真的好怪。”“嗯,是有些。”木素青牽過裴琳琅的手,“暫且不管她,師姐,你們這些年去了哪裡?師傅人呢?”
“素青,你的簫麟劍練地怎麼樣了?”“我這就練給師姐看。”“胡鬧,這都幾更了,明天吧,師傅始終是將如此大任交與你。”裴琳琅輕嘆口氣。
“師姐,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素青,這六年我們有潛伏,有正面交戰,王庭遠那邊已經不像我們所想象的那般不堪一擊,還有我們曾在南蠻有過交戰,那裡並無你徒弟蘇慈手中那黑乎乎的東西,師傅說我們全都不許下山,直到她回來為止。”
“師傅?那她現在在哪裡?”
“我們也不知道,每次都是師傅派人來聯絡我們,而我們根本就不知道她的蹤影。”
“……”
月影膠著,天空一片靜謐,恍若靜水之中濯出的一枝荷花,可是這麼美的夜色卻在某一間房內三番五次地摔地聲中被打破,蘇慈揉搓著自己摔疼的屁股,開始密謀逃離計劃,只可惜這一計劃竟是密謀了八年。
慶曆二十二年,青衣門山牆的裂縫裡長出綠色的青草,碧水汀上的白鴿成片的起飛,一場風,輕撫過琴音,木素青穿著很薄的輕紗,那層紗罩後面籠著又輕又柔的氣息,可是那鬢髮低垂著,頭上插著碧玉瓚鳳釵,下身是翠綠色的煙紗散花裙,那輕柔淡雅的氣質裡又多了些妖嬈嫵媚,無不勾人心魄,蘇慈倚在門欄邊,不由地看著有些痴了,這樣熟悉的場景曾經在她腦海裡無數次地出現過,怎麼會是木素青呢?卻聽那首曲,風扶搖.凌滄水,一簞食、一瓢飲,似乎木素青總是很喜歡彈奏這一首廣陵曲,桐花飛絮如霰飄,她總愛穿著一襲輕紗坐在碧水汀上撫琴,蘇慈最喜歡看那個時候的木素青,那樣柔美那樣飄渺,竟不像塵世間的俗人般,暮色一點一點升起,薄薄的霧氣籠罩在她身上,炎熱夏日,綿綿空空,蘇慈站在不遠處望著碧水汀上的木素青,她的瘦骨宛若長河落日,蘇慈靜靜地走過去,她不明白,為什麼見到這個時候的木素青,肋骨會有些抽著疼,蘇慈只是呆呆地望著她,面湖而坐,竟是忘了此行是叫師傅回去用晚膳的,她已經坐在碧水汀上彈了兩個時辰,夏季的湖面安靜而不起一點波瀾,沒有什麼風,所以顯得更加的燥熱不堪,不遠處的天邊有云朵堆積,一曲彈罷,木素青轉過頭,“慈兒”她喚她,她湊到身前,“你彈綠水謠給我聽。”
蘇慈細嫩瘦小的手指扶在琴上,食指和拇指輕輕撥弄琴絃,落盡梨花春又了,滿地殘陽,翠色和煙老……蘇慈一邊彈,一邊唱,這是木素青才教她的新曲,沒過多久,木素青來到她的身後,細白纖細的手指輕握住她的,而後在琴絃上游移,絲絲入扣的琴音不僅撥亂了湖面,更是撥亂了蘇慈的心,她心跳很快,師傅的水袖撫在她的手臂上,輕輕柔柔,似螞蟻炫耀般嬉戲她,臉上有灼燒的熱,“師傅……”蘇慈突然縮回了手。
“怎麼?”
“慈兒好像又發燒了。”她滿臉緋紅,卻是燒得很厲害。每次她臉紅被木素青發現都用這樣的理由搪塞過去。
木素青摸了摸她的額頭,似乎確實有些。她牽過蘇慈的手,轉了個彎,從碧水汀上繞過去,蘇慈跟著身後,步伐同步。
蘇慈依在木素青的懷裡,那絲絲涼涼的淡雅之氣竄入鼻翼,大熱的天倒覺得有些清涼。
“慈兒”就連木素青也悄然地覺得蘇慈是真的長大了,木素青有時會有些抗拒和蘇慈的身體接觸,她不明白那到底是怎樣的感覺,只覺得慈兒越來越大,那種異樣的感覺卻越來越強烈。蘇慈還是明裡暗裡的和她作對,練功的時候總偷懶,抓緊一切可以利用的時間睡覺,師姐她們回來之後,那個不懂禮貌的人從來都是漠視人家。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深秋葉落的時候,她會在一堆葉落裡找出兩片,一片放在她的掌心,而且神經質地說:“師傅,這是你,這是我。”這樣難得的話語從調皮討厭的蘇慈口中說出來的時候,起初木素青總是笑話她,到後來,每到深秋葉落的時候,蘇慈就會跳在那些落葉上,踩出沙沙的聲音,然後討好的拿在木素青面前顯擺,次數多了,素青也就不再笑她了,心情好的時候還會摸摸她的額頭,她十歲那年,她就允許蘇慈練幽柔步了,不知是興趣使然,還是怎樣,蘇慈對幽柔步情有獨鍾,簫麟劍倒也是練得甚好,可是玄冰神功卻依然還是一點進展都沒有,幽柔步學得很快,她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