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錦一路奔進江遙的書房,南夏正給江遙理書,見兒子青著臉進來,淡雅地瞥過來一眼;笑道:“錦兒,誰又惹你了?怎地一臉唳氣?”
江遙挑起秀眉;“噗嗤”一笑,道:“莫非我親自為你挑選的妻主,你一個也瞧不上?便是果然瞧不上也不必氣成這樣,娘再給你挑,不過,你也不能太挑剔才是。”
如錦咬牙道:“娘,那八王爺今兒又搶了人,她,她把無尚搶了去。”
“什麼?!”南夏和江遙大吃一驚,“怎麼無尚也出了事?”
如錦急道:“娘,你快去王府要人,無尚從他姨母家回來,路上就被搶了去。剛朱墨一路跑來報信央告。那個八王爺,太無法無天了!”
江遙雖是急,卻也不動身,只急得來回在房中走,如錦急道:“娘,不能再耽擱了,無尚他……”
江遙無力地擺擺手,忍不住又嘆息一聲,皺眉道:“錦兒,你不知道。八王爺和當今皇上乃是同一父妃所生,皇上最疼的就是八王爺。娘就是去要也怕要不到人。”
如錦怒道:“就算她是當今皇上的嫡親妹子,她也要講王法!”
江夏卻嘆息一聲,道:“錦兒,你娘她說的沒錯。當年皇上的父妃身子弱,在八王爺還小的時候就去世了。那時皇上已經懂事,雖有先皇疼愛,到底沒有父妃,可憐兩個小孩子相依為命,八王爺體弱,總是生病,後來病得越來越厲害,幾乎沒救了。皇上哭得跟什麼似的,說可憐就這一個妹子,小小年紀還不記是就沒了父妃疼愛,當時皇上甚至跪在宗廟裡向歷代先皇企求,願意以命換命。後來太醫終於打聽到梁洲有口溫泉可治八王爺的病,先皇就讓八王爺跟著二王爺去了梁洲療養,一去就是十年。如今好容易身子好了,回了京城,皇上終於見著八王爺,還不疼得跟寶貝似的,誰敢惹她?”
如錦啞然,江遙道:“再說,八王爺大街上搶人,傳遍京城,滿朝皆知。你以為皇上會不知道麼?可皇上連提都不曾提過半句,皇上就這一個可拿命去換的親妹子。”
江遙雖是躊躇,但架不住兒子的哀求,果然狠下心駕馬去了八王府求人。
豈料才到王府門外,便見一頂轎子出來,轎上垂的流蘇很是眼熟,她認得似是秦家的。江遙不知無尚可是在轎子裡,疑惑地上前朝轎子裡叫了一聲。
轎簾一掀,露出一個少年,膚白唇紅,長眉軒目,眼眸如星,紅著臉叫了聲:“江伯母!”果然是秦無尚。
江遙小心端詳,見這孩子盈盈若水,舉止有節,衣衫整齊,不似被凌辱過的模樣,心裡暗自鬆了一口氣,很是歡喜,道:“你這孩子,可嚇死我了,幸得無事。先去我府上,錦兒等著你呢。”
秦無尚聽出江遙話裡意思,頓時臉紅了下,咬著薄唇點點頭。
江遙才跟著秦無尚去了,拐角處便出來一個女人,綠綢羅衫,翡翠腰帶,一雙丹鳳眼很是犀利,一張臉生得英武秀美,約有二十六、七歲,她後面跟的丫頭好奇道:“王爺,那不是江大人嗎?”
那女人也不言語,搖搖頭,拍們進去。兩人一直進了後院,跨過滄浪閣的圓月門,撲鼻一股清新的花香,只見院中桃花開了滿樹。一個雪白的身影在花樹裡舞劍,身形飄逸,纖美輕盈,很是好看。
丫頭看呆了去,那女人卻高聲叫道:“羽兮!你這丫頭今又搶了誰家的公子?”廊下立的丫頭已經跑過來,道:“二王爺您怎麼來了,紫衣這就給您奉茶去。”
二王爺一笑:“還是紫衣有良心。”聲音不大,卻還是故意叫舞劍的人聽見了。
那雪白的身影一晃,收住身形,落地合劍一氣呵成,遞給身後的丫頭,歪頭一笑,彷彿輕花逐水,眯起水濛濛的大眼睛促狹道:“二姐,你今日怎麼得空來?”
二王爺哼一聲,她看看自己的八妹子,欲是恨鐵不成鋼,卻又心疼她這乖巧水靈的模樣,若不是自小身子弱,怎會長成這樣男子一樣柔軟纖細的身形,沒有英武之氣,不由溺愛地刮她的鼻樑,擄了袖子道:“你日日來搶美貌的男子,連我這耳朵也聽得生了繭,在梁洲十年也不見你禍害,怎地回了京城這般頑劣?二姐是怎麼也想不透,你倒是看上了哪家的公子,不用去求皇上,二姐我就給你做了主,不管是哪家的,二姐我都給你要了來,只要不是皇上的後宮裡的,便是瞧上我府裡的哪個人,二姐也給你。”
羽兮頓時紅了脖子,窘迫道:“二姐又取笑我。你府裡的那些天仙一樣的小人,哪個不是你心肝上的肉,巴巴地帶回京城,也不知道二姐使了什麼巧手段,他們都死心塌地地跟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