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有些仗勢欺人的味道,但卻佔得住道理,並非一味的胡攪蠻纏。如果劉公子能把說粗話的毛病改掉,或者就更好了吧?
只是,到現在趙雲還是想不明白,那天在會談時,劉和公子為什麼會當眾對著自己冒出那句“好!你很好!本公子記住你了!”
如果說劉公子是想打擊報復,可自己在高邑城內沒有遇到任何麻煩,返回南皮的途中更是一路暢通;如果說劉公子是為了拉攏示好,為什麼除了在會上說過這一句話之後,再沒有任何表示和動作?
就是因為劉公子這句話,返回南皮之後,趙雲感覺公孫瓚看自己的眼神發生了一些變化,隨後沒有多久就被調出白馬義從,如今成了釣魚臺上觀光閒遊之人。
劉公子當時說這句話到底出於什麼目的?這個問題,趙雲覺得有必要弄清楚。
“子龍,聽說當年姜太公便是在這釣魚臺上遇見了求賢似渴的周文王,你說咱們今日前來,會不會也遇上這麼一位?”
跟趙雲一起出來闖天下的同鄉好友夏侯蘭,有些渾不吝地說道。
“元慶,切莫這樣說話,若是被人傳了出去,還以為咱們對公孫將軍心存不滿呢!”趙雲出語提醒夏侯蘭。
夏侯蘭撇撇嘴,有些不滿地說道:“哼,今日皆是兄弟,何必顧慮!兄弟們跟著你出來闖蕩,可不是為了挨別人白眼。明明子龍前往高邑時有禮有節,給公孫將軍長了面子,為何回來之後反倒不受待見?更何況,我們本是冀州子弟,這次卻跟著他前來搶掠冀州,這事要是被家鄉父老知曉,還不戳我們的脊樑骨!”
其餘幾個跟著趙雲一起出來的同鄉,此時也是議論紛紛,對公孫瓚頗有非議。
趙雲轉頭背對著大家,心中有一些不好受。他可以管住自己的嘴,不亂議論,可在這寂靜無人的河畔若還想著約束同鄉子弟不許議論,那就不近人情了。
“公孫瓚,終非明主啊!”趙雲在心裡感慨一聲。“只是,若是離開公孫瓚,我又該帶著兄弟們去哪裡?玄德公胸有壯志,在令支時對我善待有加,可是他如今尚且寄人籬下,需要仰仗公孫瓚的鼻息,我又怎好投他?”
“去投奔劉和公子?此人身份高貴,家族顯赫,又有志向和才能。只是,似乎有些兒戲了……人家不過對自己說了一句話,能代表什麼呢?”趙雲搖頭苦笑,為自己忽然蹦出來的這個天真想法感到好笑。
正當趙雲佇立於河畔皺眉沉思之時,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句:“敢問前方可是趙雲趙子龍?”
“敢問你又是何人?”夏侯蘭有些警惕的聲音響起。
趙雲緩緩轉過身來,神情有些凝重地看著數十丈開外的一位男子,開口說道:“元慶退開,來人是位高手!”
不遠處的來人,頭上戴著一頂斗笠,遮住了鼻子以上的面目,腰間懸著一柄古樸的劍鞘,看似散漫地站在原地,對於趙雲的動作並無反應。
“在下便是常山趙雲,敢問閣下如何稱呼?”趙雲不動聲色地上前幾步,擋在了夏侯蘭等人的前面。
看著趙雲似乎無意之下的動作,王越心裡讚道:此子果然不俗!單就這份沉穩敏銳的心思,我那兩個徒弟便是不如。
“我的身份暫時不便告知,有人託我給你捎來一封家書!”王越說完這話,右手向前一揮,一片黃色的光影直奔趙雲而去。
趙雲忽然向前邁出一步,原本自然伸開的右手化作鷹爪,向著直奔面門而來的黃影猛地一抓,穩穩地將一封信箋捏在了手指之間。
“若是有緣,日後自然相見!”
王越說完這話,轉身離去,沒有半分拖泥帶水。
“子龍,要不要我們上前將其攔下問個究竟?”夏侯蘭有些躍躍欲試地問道。
“不必了,你們不是那人的對手。若論單打獨鬥,只怕我從此人身上也未必能夠討到好來。”
“什麼?此人竟然這麼厲害!”夏侯蘭不由得伸了伸舌頭。
趙雲不理夏侯蘭的搞怪,低頭拆開信箋,然後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紙上的字跡出自於兄長無疑,只是兄長的身體怎麼會惡化到這樣的地步?兄長又是如何認識方才那個絕頂高手的呢?”
心中揣著種種疑慮,趙雲立即帶著幾個同鄉返回了營地。
不多時,幾匹快馬從北皮城大營疾馳而出,直奔南皮城而去。
“啟稟將軍,吾兄病危,託人送來書信,希翼彌留之際能夠再見一面。”
見到公孫瓚後,趙雲開口向他告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