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整個胃嘔出來。
“以後不會喝就不要喝,省的回來作孽。”阿律點上燭芯,幽暗的室內陡然明亮了許多,“昨兒二更我就被吵醒了,今天再一瞧,呵!好傢伙!園子裡的護院多了一倍。每半刻就有一隊人經過,看這架勢絕對是出事了!”
端著茶盞,我一口接一口的喝著。出奇的靜默濃在玄夜中,於燈影下悄悄暈開,似融水濃墨,一層層由淺入深。
我掀了掀眼皮,偏眸望向雲中圓月:“就是今夜了。”
突地金石激越,只聽園外喊殺聲紛亂。
阿律一擰眉,飛身竄上房簷。
“豔秋,快收拾東西。”我放下茶盞,肅肅道。
“是。”
“大人不好了!錢府起亂了!”阿律大叫,急掠入門,“園外全是火把,夾牆裡也全是武夫!”
我將東西塞進他手裡:“待會兒你帶著豔秋往雲浪紙齋去,然後鳴放這顆七彩煙花。”
“那你呢?”阿律嚴肅了面容。
“大人……”豔秋手上一軟,包袱散亂在地。
“我可是錢喬致的保命符。”我俯下身,幫他撿起衣物。
“太危險了!”阿律一步跨到我身前,“果然如殿下所料,你這女人根本就是來賭命的!”
眼前再次飄起衣衫雨,豔秋愣在原地,如五雷轟頂。
地上的影子忽動,阿律立起手刀突然向我腦後劈開。我移步避開他的偷襲,冷道:“一,信我然後帶著豔秋離開;二,被我打一頓後還是帶豔秋離開,選一個吧。”
阿律臉上的假面抖動著,半晌他不甘願地垂下手刀:“哎!”
打鬥聲欲進,被鎖住的院門忽地被人踹開,三五個著著藍色短衫的武夫衝進茶苑。
“牧伯府的護院?”阿律驚道,“錢家家變了!”
“殺!殺無赦!”數道銀光閃過,藍衣人被隨後趕來的赭衣家丁團團圍住。
飛起的刀劍砍傷了苑中茶梅,跳躍的火星竄上枝頭,焰光吞噬了半開的香花。
“錢侗殺我幼主,今日一個都不能放過!”領頭的侯府侍衛大吼。
“休要胡說!”牧伯府的藍衣人眼見不敵,噴血罵道,“錢侯老狗騙我主人前來殺之慾快,簡直畜生不如!”
當中一人忽地突出重圍,舉刀向我衝來:“背棄我主投奔老狗,青國小兒拿命來!”
我抱胸看著,未及跟前他便被身後一刀砍斷了脖子,一雙眼睛依舊睜著似有不甘。那顆腦袋滾著滾著,撲通一聲沒入錦水。赭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