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叮!”不知何時,他的手中已多了一把金劍,寒光畢現,薄如蟬翼,形狀和……不待我想完,只聽“嚶!”地一聲,腰間銷魂發出低吟。
他目露冷色,攬著我遊走於銀蓋的邊緣。好快,仿若追上了風的腳步,周圍的一切閃爍著,前一刻紅鏢還在右側,下一瞬卻又閃現在左方。強忍住眨眼的本能,想要將一切盡收眼底,可是目光已經跟不上他的速度。隱隱間,只見金光萬丈,只見衣袂翻動,只見劍花四溢。舉目環視,這才發現剛才停留過的地方殘留著金色的卍字。
卍字,卍字,腦中像是吹進一陣冷風,頭皮微微發麻。難道是?不可置信地看著那張無垢俊顏,嚅嚅啟聲:“無上劍……”師傅曾說,十年“惆悵”,廿年“清狂”,卅年“御蒼”,卌年“無上”。我十年練成清狂劍,已屬師傅口中的英才。而他才二十二就能使出無上劍的“卍字歸一”,真讓我既羨慕又驚喜。
他收起長劍,低下頭對我柔柔一笑。只感覺身體被精純的內息包圍,四野彷彿隱遁,此身直衝雲霄。
“嘭!”銀蓋乍碎,分崩離析,幾十道白影漫天飛去,如白蝶只只。落地的一瞬,卻又綻出朵朵殷紅。
“果然是你……”為首的那人嘔出黏稠的液體,眼神很是黯淡,看來是死期漸近。他顫抖著從胸口掏出一支銀哨,用盡力氣吹起節奏怪異的哨音。
暗號麼?上前一步想要解決他的性命,卻被修遠一把拉住:“我們走。”
“可是……”手上的力道很是堅定,不容我抗拒。
“呃。”地上那人仰面朝天,像是拼盡最後一絲力氣,大吼道,“你逃不掉了!逃不……”話未盡,已無息。
潔白的雪地裡,躺著白慘慘幾十道殘影,留下了紅梅般的血跡……
白,再見白,卻是那發如雪。看著眼前這位與修遠有些神似的鶴髮男子,不禁微愣。若不是瞧出他灰眸黯淡無神,還真難相信他已經失明數年。
“爹,就是這樣。”修遠淡淡地將往事訴說,靜靜地望向站在窗前的那人。
山風狂作,吹得夜風舉衣衫飄鼓,吹得他銀絲亂舞。清俊的側臉看不出歲月的痕跡,無採的灰眸半垂,整個人隱沒在細細的風雪中,此人如在眼前。對,如在而已,他淡淡的好似只是一道殘影,彷彿隨時將要消失,很不真實。
“嗯,知道了。”暮鍾一般的低音,“景兒。”他準確地取下搭扣將窗關上,驚擾靜室的狂風驟然停息,“你先出去,為父有幾句話想要對韓姑娘說。”
詫異地看向修遠,他捏了捏我的手掌,寬慰地眨了眨眼。我輕輕頷首,默默地看著他離開,聽著厚實的木門呀然關上。
風聲、雪聲被隔斷在門外,室內安靜的出奇。夜風舉非但走路無聲,而且吐納聲全無,如此功力,除了師傅和了無大師,我還是第一次得見。
“韓姑娘。”他走到搖椅前慢慢坐下,灰眸直視而來。
“夜前輩。”恭敬行禮,禮數不是虛浮客套的表示,而是將心中敬意的流露。
他面色微凝,暗瞳微縮:“你愛景兒麼?”
驚訝地看著眼前這人,微愣。片刻之後甜甜笑開,乾脆地答道:“我愛他。”
“嗯,好,很好。”他雙腳放在椅踏上,放鬆地躺下,“那韓姑娘知道如何愛他麼?”
如何愛?一時怔忡,我還沒細思過。
“對於感情,夜家男兒認定了就決不變心。”搖椅輕晃,發出沉悶的聲響,“姑娘是江湖中人,應該聽說過老夫和拙荊的事情。”他深深地吸了口氣,灰眼輕垂,細密的睫毛擋住了黯淡的眸色,“老宋也曾寫信給我,告知世俗看法,說老夫是世無其二的痴情男子。其實,不然。”他停住搖椅,“姑娘可知,景兒若是我,他會怎麼做?”
聲音淡淡,卻似鐘磬震撼著我的心房。“雲卿,我的命裡有你。”腦中迴盪著這段訴衷情。若我像他母親那樣,那……咬著下唇,氣息微顫。
“姑娘也猜到了吧。”夜前輩輕輕地嘆了口氣,“景兒看似淡漠其實最為執著,而且他比我更果決。”
皺緊眉頭,心頭累著他沉甸甸的愛。
“六月後,雲遙便聚集了不少日堯門的螻蟻。”日堯門,心念微動,難道剛才遭遇的是日堯門的銀鑼陣?“那些人懼怕老夫,便只敢在山腳盤旋。老陳也曾逮了幾個回來訊問,說是日堯門的暗主被殺,身上雖劍劍致命,但傷痕卻輕而薄,不似凡兵。據他們見多識廣的門主推測,世上只有一把劍能做到這點。”
看了看腰間的銀